水蛇精的尸体软软瘫倒在地,脖颈扭曲成诡异的角度。

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高坐主位的寒食江水神牙关紧咬,面皮抽搐。

他死死盯着白衣少年身后那尊逐渐凝实的虚影,眼眶渐渐爬满血丝,瞳孔深处泛起淡金色光芒。

视野中,一尊巍峨法相矗立在少年身后:

雪白儒袍无风自动,宽袖如垂天之云。

头顶高冠上篆刻"明明德"三字,每一笔划都由流动的金色文字组成。

腰间玉佩皎洁如月,散发着镇压邪祟的清光。

最可怕的是那些游走的金光,细看竟是无数微缩的儒家经典在流转,每一句都蕴含着天地至理。

"儒...儒家圣人?!"

寒食江水神喉结滚动,额头渗出冷汗。

他猛然拍案,暗中引动寒食江水势。

整座大殿剧烈摇晃,两名剑修鞘中长剑"铮铮"作响,竟自行折断。

宾客们东倒西歪,唯独白衣少年纹丝不动,身后法相更是稳如泰山。

"呵。"

崔东山微微抬头,嘴角挂着讥诮的弧度。

那表情分明在说:有本事你动手啊?

寒食江水神心头巨震。他方才这一手"江涛撼府"看似随意,实则调动了八百里寒食江一成水运,便是金丹修士也要吐血倒地。

可那尊法相连衣角都没晃动半分...

"该我了。"

白衣少年突然负手而立,虚握的拳头泛起青光。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却让寒食江水神毛骨悚然。

他发现自己竟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仿佛整条寒食江的水压都碾在了胸口。

"积水成渊,蛟龙生焉!"

崔东山一脚踏下。

身后法相随之抬足,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踩,却让整座水府地动山摇。

寒食江水神"哇"地喷出一口金血,胸前团龙补子寸寸碎裂。

更可怕的是体内水运根基竟开始崩塌,三百年来炼化的江神金身出现裂痕!

"圣...圣人饶命!"寒食江水神终于挤出一句求饶,声音嘶哑得不像人声。

此刻他就像被天敌盯上的猎物,连神魂都在战栗。

"蛟龙生焉"四字如天宪敕令,每一个音节都在他神魂深处炸响。

这位统御八百里寒食江的水神此刻面如金纸,七窍渗出淡金色血丝,哪还有半点先前的倨傲模样?

他胸前那团金线绣成的蛟龙突然活了过来,在青色官袍上疯狂游窜。

本该行云布雨的优雅姿态,此刻却像被扔进热锅的活鱼,龙尾拍打得衣袍猎猎作响。

每挣扎一次,就有金线崩断,化作燃烧的灰烬簌簌飘落。

"不...不可能!"

寒食江水神喉咙里挤出嘶吼。三百年香火淬炼的金身正在崩溃,那些飘散的金线都是他炼化的水运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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