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似血,暮云合璧。

九原县的街头,弥漫着饥饿与疲惫交织的气息。

施粥棚下。

严家的善举如同一束微弱却温暖的光,照亮着边疆苦难之地。

吕布端着那碗麦粥,心中五味杂陈。

几日的奔波劳累,食不果腹。

让他早已忘却了为人的滋味。

两碗麦粥虽然清寡,却似甘霖般珍贵。

简单两口下肚,饥饿感稍稍缓解。

吕布望向忙碌的严茹,掷地金声道:

“吕某感激严姑娘赐下麦粥,只是吕某腹中仍旧饥饿难耐。”

“不知能否再给一点肉脯?”

此言一出,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魏续本就对吕布刚刚的无礼心怀不满,此刻更是怒目圆睁:

“你这贪得无厌的家伙,我家小姐好心施粥。”

“你不但不感恩,还得寸进尺索要肉脯。”

“莫不是想趁机讹诈?”

“魏某今日,便要将你这等刁民驱逐出去!”

魏续满脸涨红,脖子上青筋暴起。

双手握拳,作势就要动手驱赶吕布。

严茹抬起了玉手,示意魏续稍安勿躁。

她细细打量着吕布。

此人虽衣衫褴褛、满面尘灰,却难掩那股英气勃发的气概。

双眸深邃有神,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力量与故事。

严茹心中一动,轻声吩咐身旁的侍女倩儿:

“去,拿些肉干来给这位壮士。”

魏续一听,急得直跺脚,满脸的不情愿:

“小姐,不可啊!”

“这等刁民若是今日惯了他,日后必定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施粥之事本就不易,怎能如此轻易地满足他的私欲?”

严茹微微摇头,轻声道:

“表兄,我看这位壮士不像是无理取闹之人。”

“想必是真的饿极了。”

“我们严家既已决定施善,便应做到力所能及。”

“些许肉干又算得了什么?”

不多时,倩儿拿来了一小包肉干。

严茹亲手递到吕布面前,淡淡一笑。

吕布也不客气,接过肉干便大口吃了起来。

几口肉干下肚,久违的饱腹感涌上心头。

他骨子里的豪迈之气上涌,吃着吃着,又高声道:

“有肉无酒,实在可惜,怎么能没有美酒来配肉脯呢?”

魏续彻底被激怒了,再也不顾严茹的阻拦,怒吼着冲向吕布:

“你这狂徒,当真以为我严家好欺负不成!”

“今日便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何为感恩!”

魏续身形矫健,右拳带着呼呼风声,直逼吕布面门。

吕布不慌不忙,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

就在魏续的拳头,即将触碰到的瞬间。

他身形微微一侧,轻松避开这一击。

随后左手迅速探出,一把抓住魏续的手腕。

紧接着右手,顺势一拉一推。

魏续心下骇然,只觉一股雄浑无比的力量传来。

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魏续心神震颤,感受到了吕布压倒性的力量。

仿佛一座大山压顶,让他毫无反抗之力。

魏续瞪大了眼睛,望着吕布,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你究竟是何人?”

严茹见此情形,心中亦是震惊不已。

但她很快回过神来。

连忙吩咐人拿来一壶美酒,双手奉到吕布面前:

“壮士莫怪,这酒便赠与壮士,以解壮士之渴。”

吕布哈哈一笑,接过美酒,仰头便灌了几口。

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流下,让他感到无比畅快。

周围的流民看到吕布,又有肉吃又有酒喝。

心中的嫉妒与贪婪瞬间被点燃。

他们开始纷纷叫嚷起来,逼迫严家也要给他们酒肉:

“凭什么他能吃肉喝酒,我们却只能喝粥?”

“严家既然要行善,就该一视同仁!”

“就是就是。”

“快给我们也拿些酒肉来,否则我们便不走了!”

一时间,场面变得混乱不堪。

人群如潮水般,向施粥棚涌来。

魏续见状,赶忙起身,大声斥责:

“你们这些刁民,莫要得寸进尺!”

“我家小姐施粥本是出于善心,你们怎能如此无理取闹?”

流民们早已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哪里还听得进去魏续的话。

依旧步步紧逼。

吕布将手中的酒壶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他虎威一振,双目圆睁,犹如怒目金刚,大声喝道:

“谁想喝酒吃肉?站出来!”

长啸犹如洪钟般响彻四周,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流民们被吕布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震住了。

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他们望着吕布高大威猛的身形,和充满威慑力的眼神。

心中不禁生出一股畏惧之情。

流民纷纷畏畏缩缩地往后退去,谁也不敢再吭声。

一时间,施粥棚前只剩下吕布沉重的呼吸声和众人紧张的心跳声。

夕阳的余晖洒在吕布身上,勾勒出如战神般的轮廓。

吕布吃饱喝足,浑身的疲乏一扫而空,体内力量奔涌。

他将碗碟一放,起身大步流星地向着县衙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踏出坚定的回响,似是带着某种决绝的使命。

严茹站在施粥棚旁,目睹吕布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

此人气概非凡,若能将其拉拢至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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