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年,八月初八,襄阳城外

晨曦破开云雾,朝霞洒落在汉水两岸的青山绿野之间,金光晕染着襄阳城高耸的城墙,静谧之中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肃杀。

官道之上,一支队伍缓缓而行,马蹄踏碎清晨的露珠,伴随着沉稳的鼓点,一面绣着“汉”字的绯红旗帜迎风招展。

刘表端坐马上,身披青色儒袍,腰束玉带,虽无甲胄,却自有一股沉稳内敛的威仪。他目光深邃,望向襄阳巍峨的城墙,眸中流露出一丝复杂之色。

襄阳,这座荆州的心脏,如今正值乱世风雨之中,而他刘景升,正肩负着朝廷的命令,前来收复荆州。

随行之人中,蒯越策马并肩,目光锐利,缓缓道:“使君,孙坚猛进,江陵已陷,如今荆州局势未稳,我等此行虽持天子诏令,但若不能掌控士族,恐怕难以立足。”

刘表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却坚定:“荆州并非江东之地,孙坚兵锋虽锐,却未必能得人心。此战,不在刀剑,而在人心。”

蒯越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嘴角微微扬起。

刘表缓缓抬起手,示意队伍停下,他的目光落在襄阳城门,那里的士卒早已警戒森严。蔡家、蒯家、文家,荆州三大士族的核心人物,如今皆已聚于城中,静观局势变动。

“该是登场的时候了。”刘表策马缓缓向前,目光深邃如江水般不可捉摸。

翌日,襄阳城内,蔡府密议

襄阳城东,蔡家府邸,竹林深深,假山流水,亭阁之间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肃杀气息。

府内堂中,蔡瑁端坐主位,面色凝重。蒯越、文聘等人皆在座,空气沉闷而压抑。

蔡瑁目光环顾众人,缓缓道:“孙坚已下江陵,荆州门户大开,我等该如何决断?”

文聘抿唇不语,眼神微凝。

蒯越却轻笑一声,淡淡道:“蔡将军何必如此焦虑?孙坚虽猛,却并未站稳荆州根基,如今朝廷新命刺史刘表已至襄阳,我等若能拥立新主,何惧外敌?”

蔡瑁闻言,目光一冷:“刘表此人,虽有才名,然久居朝堂,素无兵权,如何能敌孙坚?”

蒯越微微一笑,语气不疾不徐:“正因如此,刘使君才更需要依仗我等,荆州乃士族之地,谁得士族,谁掌荆州。”

蔡瑁沉吟不语,指尖轻叩案几,似在权衡利弊。

蒯越又道:“蔡将军,孙坚乃外来之人,纵然占据荆州,但他能否真正统治荆州?荆州百年大族,岂会甘愿屈居其下?”

蔡瑁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权衡。孙坚的确是个可怕的猛虎,但猛虎再强,若失去立足之地,终究难成大业。而刘表虽无兵权,却握有朝廷诏命,若得士族支持,便能堂堂正正接管荆州。

就在这时,一名家仆疾步入内,拱手道:“禀报诸位,刘使君已至府门,求见。”

众人闻言,神色微微一变,皆望向蔡瑁。

蔡瑁目光微闪,沉声道:“请他入内。”

刘表踏入府内,目光环顾四周,见堂上诸人神色各异,他微微一笑,拱手行礼:“刘某奉天子诏令,特来接掌荆州,诸位久居此地,当知荆州之重。”

蔡瑁端坐不动,语气不咸不淡:“孙坚兵锋正盛,使君此刻入襄,恐怕并非良机。”

刘表从容一笑,缓步上前,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孙坚猛则猛矣,然他不属荆州,他若得荆州,诸位又该何去何从?”

蔡瑁眼中闪过一丝冷色,却未作答。

蒯越微微一笑,接过话头:“使君之意,可是愿意与我等士族共掌荆州?”

刘表缓缓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荆州者,非一人之荆州,而是天下士族之荆州。刘某虽蒙命而来,却无意独断专行,若得诸君共助,荆州自可稳固。”

蔡瑁静默片刻,忽然开口,语气仍旧冷淡,却透着一丝妥协:“若使君真能守荆州,则蔡家自当尽力相助。”

刘表微微一笑,目光转向文聘,后者缓缓点头,沉声道:“既然如此,文家亦愿辅佐。”

此话一出,刘表心中已有定数,朗声道:“诸位助我,我亦不负诸位。”

190年,八月初十,辰时

襄阳城楼

晨光洒落,刘表身披官袍,立于城头之上,城下,数千荆州军列阵,旌旗猎猎,随着蔡瑁、蒯越等人的支持,刘表已正式掌控襄阳,江陵虽仍在孙坚手中,但荆州的天平,已然悄然倾斜。

他俯瞰城下,将手中诏令高高举起,沉声道:

“吾奉天子诏令,掌荆州之地,护荆州百姓,安荆州之乱,愿与诸君共济天下!”

城下军士高呼:“拜见使君!”

此刻,襄阳士族与刘表正式联合,而孙坚虽占江陵,却陷入被动。荆州之战,仍未终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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