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一个人开着车子出来,原计划到 A 城住一天就返回,没想到出现了

意外。坐在车上,她想起了 A 城那个叫万伟良的男人,已经近三年没有见面了,

她想起他时,心里有一丝隐痛,如果说自己的人生轨迹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改变,

是不是因为途中遇到了万伟良,一个可称之为“撒旦”的男人,是他打开了

她心中的“潘多拉魔盒”,引诱她走向了一条不能回头的道路?他们分开很久

了,平时,不常想起他,今天要去见他,一个人坐在车子里,记忆的闸门骤

然打开,往事如一头抹香鲸“刷”地跃出海面,显出清晰的身姿。

那一年林英三十岁,花儿开得正艳的岁月,眸子亮得清澈,细读时却有

春水盈盈,身体饱满勃发,如诱人的水蜜桃,全身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在电视台工作了几年,音质柔美了,气质高雅了,自信心强了,心灵也婉约了。

如春草,清新明媚;如夏花,娇艳风情。

那是一个惑人的季节。那一天,林英跟随县里领导下乡,搞新闻采访。

她穿一条紫罗兰花样的无袖连衣裙,毕露的曲线,白如荷藕的手臂,化了淡

妆的精致面孔,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些目光中,有一双特别的眼睛,那

便是时任宣传部长万伟良。

万伟良,一米七八的个头,不胖不瘦的体态,国字脸,有周瑜式的儒雅,

一点也看不出已四十八九岁,给人的感觉就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下乡的

时候,他们坐的是县委机关的一辆丰田面包车,不知是不是刻意制造机会,

万伟良与林英的座位挨在了一起。万伟良对着身边的林英微微一笑,没说话。

林英感觉心“咚”地跳了一下,脸上泛起了红晕,“他笑起来真有味道”,她

暗想。想着,心头就有了不一样的情愫蔓延开来。她也抿着嘴笑了,说了声

“领导好”。万伟良坐下去的时候,手臂有意无意就挨着了林英的手臂,他虽

然是男人,竟然皮肤白白的,手指长长的,当车子在路上颠簸的时候,他的

手臂就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摩挲。她有了触电的感觉,嗓子发干,身体发热,

想躲开。她身体往里靠了一点,好像隔开了一些,万伟良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说:“小林,你的演播很不错嘛,我仔细听过,很专业。”他的普通话不是很

标准,但声音温和,富有磁性,极有亲和力。林英轻声说:“谢谢领导夸奖,

我还得努力,请多指导。”她知道自己说话的效果,那会为她的魅力加很多分,

“无与伦比的美感”,一个搞文字的男人曾如此形容。他没有说话,身体又挨

过来了……挨过来了,越来越紧,越来越……应该不是无意识的,他长长的、

女人一般柔软的手指好像触到了她的大腿,有一团火从他的指尖处燃起,一

股滚烫的岩浆泛滥开来,推揉身体的每个细胞……她忽然觉得那感觉很奇妙,

很奇妙。

万伟良的眼睛斜着瞟了她一眼,她不敢去迎接那目光,但她感觉到了,

因为没直接对视,更充满了无限遐想,她和他都没有多说话,大概,所有的

美妙都尽在不言中吧。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与心一样,潮湿,隐秘地兴奋,美

妙地扩张。要下车时,他好像用力在她腿上碰了一下,之后,万伟良好像忘

记了她的存在,忘记了与她有过“肌肤之亲”,一直在那里很投入地工作。

那次是去考察一所学校的危房,那里是一个偏远的乡镇,三个村共一所

学校,学校的房子好几处裂了缝,他们绕着房子走了好几圈,当时参加考察

的还有教育局长、乡镇书记和村支书等人,学生们在裂了缝的教室里上课,

看到来了这么多大干部,一个个侧过头来,瞪着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在一

间破旧的会议室里,村支书和校长汇报了学校的情况,五十多岁的校长说自

己在这里工作快三十年了,因为这个地方有点偏僻,老师们都不愿来,在这

里任教的多是家在附近或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校长是外地人,娶了一个本

村女人,也就安心在这里扎根了。他对工作很负责,教学上有一套,对老师

也要求较严,所以这个地方偏、条件差的学校,教学质量竟然在县里名列前茅。

校长说,学生们在裂了缝的教室里上课,一遇刮风下雨,教师们就担心,随

时处于戒备状态,如果风雨太大就不敢上课。他说,自己的唯一心愿,就是

在有生之年亲自建一所学校,让师生们安心上课,他说了好几个“拜托”,说

到最后还流泪了。村支书说,希望上级重视一下,拨点款修建学校,尽管村

里不富裕,也会尽其所能集一部分资。如果再让孩子们在危房中待着,村民

会一直很揪心。听完汇报,万伟良只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他说:“让孩子们在

这样的教室上课,是我们的失职,我们就是勒紧裤腰带,也得省下钱来建学校。

这件事情要尽快得到解决。”

回去的时候,万伟良没有再与林英坐在一起,他与乡镇书记坐到了一块,

一直在商量筹建学校的事。林英既敬佩又失落,敬佩的是这个领导既有貌有才,

又体恤民情,胸怀天下;失落的是,他好像完全忘了她的存在,一心想他的

工作去了。下车的时候,林英特意看了一眼万伟良,恰好他也在看她,那目光,

幽深,闪亮,像拂过水面的风,一下下撩动她的心。回去后,她一直在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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