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红思那句“很感兴趣”的袅袅尾音尚未消散,江府之内,一股无形的风暴已然在暗中悄然酝酿。
果不其然,江父听闻此事,那张平素就透着威严的面庞,此刻阴沉得仿若墨云翻涌,仿佛随时都会倾盆而下。他迈着大步,气势汹汹地闯入江红思的院落,那来势,与其说是解决问题,倒更像是气势汹汹前来兴师问罪。
“红思,你又在搞什么名堂!”江父扯着嗓子怒吼,声若惊雷,震得院子里众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他瞧也不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吴账房,一双锐利的眼睛仿若鹰隼,死死盯着坐在轮椅上的江红思,仿佛她才是罪魁祸首。
江红思抬眸,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这老头,偏心都偏到了极致,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也是炉火纯青。“爹爹这话可就说错了,”江红思语调依旧轻柔,却暗藏锋芒,裹挟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讥讽,“女儿不过是想让爹爹瞧一瞧,咱们江府的账目,那叫一个‘独具特色’。”她特意加重“独具特色”四字,话中深意,不言而喻。江父又怎会听不出江红思话里的嘲讽,但他依旧端着大家长的架子,摆出一副威严模样:“吴账房年事已高,一时疏忽在所难免,你身为大小姐,就不能宽宏大量些?非要把家里搅得鸡犬不宁?”
江红思听闻此言,心猛地一沉,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这老头子,不仅偏心,还睁眼说瞎话,把“一时疏忽”当作万能借口,这偏心的程度,简直没边儿了。她愤怒地看向江父,心中满是悲凉:这家人,真就把她当作透明人了吗?
就在这时,江朝源,那个心怀鬼胎、阴险狡诈的家伙,慢悠悠地晃了出来,脸上挂着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
他觊觎江红思手中的资源已久,此刻,终于瞅准了机会,准备下手。“爹,姐姐身体欠佳,操持家里事务实在辛苦,不如把剩下的事儿,都交给我来打理吧。”江朝源的语气里满是谄媚,表面上好似处处为江红思考虑,实则包藏祸心,居心叵测。 “休想!”江红思语气陡然凌厉,目光如炬,直直逼视江朝源,“我名下的产业,岂容你染指半分!”
江朝源见江红思态度如此强硬,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阴鸷。 “姐姐何必这般激动?弟弟我,可都是为了你好呀。”他语气轻佻,言语间满是挑衅之意。
江红思感受到江朝源那股嚣张跋扈的劲儿,心中怒火“噌”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她紧紧攥着轮椅扶手,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是吗?”她冷冷地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二弟,你确定要插手我的事儿?”她没给江朝源回应的机会,便缓缓从轮椅下方的暗格中,抽出一叠纸张,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瞧瞧这些吧……”
江红思甩出的这叠纸,恰似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扇在了江父和江朝源的脸上。
纸张散落一地,上头密密麻麻的文字,详尽记录着江红思管理家族事务时的桩桩件件,每一笔账目都条理清晰,每一项决策都精妙卓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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