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姜府后宅福寿堂,灯火通明。

房内,黑压压地人头聚集。

姜老太太刚丢完茶盏,一地狼藉。

下晌府上下人出门采买,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姜家五小姐陪嫁被替换一事。

有人故意带节奏,暗指清贵的姜家,行事蝇营狗苟。

因姜五小姐爹娘不在京城,就被姜家推出去顶包,实惨。

库房堆积的破烂货给姜霜霜作为陪嫁,二房陈氏得知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府上好东西越多,陈氏的女儿姜玉珍就能受益。

但是眼下,大房李氏做的不地道,还没擦好屁股,导致姜家名声受损。

如若再扩散,势必会影响姜玉珍的亲事。

事关自己的利益, 陈氏闹开了,抱怨道:“三丫头真是个主意大的,自己逃婚不说还不准替代的人占半点便宜,谢家是什么人家,真会眼睁睁地吃大亏?”

姜玉蓉干的好事,这不,回门礼,谢府就扇过来一个大巴掌,啪啪作响。

姜大夫人李氏站在为首的位置,轻声辩解道:“此事是我的主意,与玉蓉无关。”

为降低风险,李氏不得不主动揽责:“娘,儿媳本想着五丫头年纪小,行事张狂,只是想用替换嫁妆之事给她个小教训,让她日后收敛些,哪晓得被那些多嘴的婆子传扬出去。”

姜老太太心中清明,佯装气得胸口起伏,怒声道:“你这也是糊涂,这种事怎能做得如此不周全。”

不是不可以做,而是得善后。

等丫鬟换上新茶盏,姜老太太抿了一口茶,又道:“如今外面风言风语,说咱们姜府苛待女儿,这名声若是传出去,三丫头以后还怎么议亲?”

“都是儿媳的错。”

婆媳俩一唱一和,李氏认错相当痛快。

一旁,二房陈氏看在眼中,心里极为不满。

当年陈氏嫁进姜家,爹娘本是反对,告知她妯娌李氏是姜老太太的侄女,如今又成婆媳,自然会更亲近。

无论陈氏做得多好多孝顺,终究是个外人。

彼时陈氏年轻,又极为中意姜家二子姜兴业,这才不顾爹娘反对加入姜家。

结果,还真被爹娘说中了,陈氏嫁进门,处处被防备。

姜兴业不成器,快到不惑之年才考中进士,在西北边陲当个七品知县。

陈氏为了儿女的亲事打算,不得不留在京城姜家。

心中冷笑,陈氏上前一步,建议道:“娘莫要气坏了身子,虽说大嫂此举不妥,但如今补救也还来得及。不如我们找机会补上五丫头的嫁妆,对外只说是先前弄错了,也好挽回些声誉。”

姜老太太听了陈氏的话,抬了抬眼皮道:“老二家的,你倒是有心了。不过此事没那么简单,若只是补齐嫁妆,难免让人觉得咱们姜府做事草率。”

将错就错,谢府那边过了明路。

得罪人的事情也干了,无需弥补。

姜家这边再对外澄清,先把此事压下,将损失减到最低。

陈氏垂下头,恭敬地道:“还是娘考虑周全。”

呵呵,无论说的多冠冕堂皇,不过是舍不得到口中的肥肉罢了。

“祖母,有一件事孙女憋在肚子里,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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