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

十年过去,也许是长期被当药材来使用,君逸临的脸色看上去病态的白,眉眼间浮动着若有若无的阴郁,表情似笑非笑。

翼荡雨望着他,有时真的会忧心:这真的只是演出来迷惑他人的吗?

君逸临没注意到翼荡雨的忧心,他正在思考——十年时间了,他准备掀盘子动手了。

“明日,下午三点。”君逸临微笑着半蹲了身体,拍着翼荡雨的肩,借着动作将一张小地图贴在对方的衣襟上,“知道该怎么做吗?”

“知道了。”

翼荡雨眼中的担忧被郑重取代,回答的声音听起来很懒散,但君逸临知道对方有很认真的认下,这个认知让他眉间的阴郁都散去了几分。

“遇见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好事没遇见几件,坏事倒是一件比一件难……”翼荡雨嘀嘀咕咕地摆摆手离开了,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可以直接离开。

……

送走翼荡雨后,君逸临缓步走在幽暗的长廊上。

忽然,他停下脚步,微微侧首。

“兄长,跟了这么久,不累吗?”

阴影中,岳广文缓缓走出。他的脸色比往日更加苍白,眼底的阴郁几乎凝成实质。

“你看起来很高兴?”岳广文冷笑,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其中的恨意,“怎么,终于认命了?甘愿当个任人宰割的药引?”

——来的……可真是正好。

君逸临在心里想道,原先他就准备去找一趟岳广文,现在对方自己送上门来,他倒是用不着麻烦了。

——腾不出手来处理对方现在,他需要他暂时安分段时间。

君逸临转过身,唇角微扬,眼底却无半分笑意,面色是漠然的平静。

岳广文最恨他这副样子——仿佛他的行为没有给他造成任何伤害……可凭什么,这个罪人能这样平静!衬得他的痛苦就像一出供人观赏的戏剧!

在他眼里,君逸临只有死亡或生不如死两个选项,唯有这两个选项,才能令岳广文心中翻涌的恨意稍得缓解。

“你以为你能翻身?”岳广文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白骨魔尊不会给你机会的!你只会被一点点榨干,直到——”

“直到什么?”君逸临开口,语气平淡,“直到我先你一步死?”

岳广文瞳孔微缩,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君逸临的目光缓缓扫过他,最终停在他微微颤抖的手上。

“看来兄长你也清楚……”君逸临短促地轻笑了一下,却字字如刀,“我们之间,若说谁会先死,只会是你?”

岳广文脸色骤变。

君逸临向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近乎耳语:“你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辅料。而我——”

他轻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至少他还会费心养着我。”

说完,君逸临径直从岳广文身旁走过,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下。

岳广文站在原地,眼中杀意升腾,手指死死攥紧,指甲陷入掌心。

他不在乎自己的死,但……

……他一定要杀了君逸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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