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老太君脸上乌云密布,恨不得在施熠身上盯出一个洞来,“你个孽障!小小年纪就做出这等残害手足的事,将来我们王府的声名不得毁在你手上?”
施熠眸中闪过一丝玩味,抱拳行了一礼,镇定自若道:“祖母好生有趣。
一个毛头小子几句话,您就迫不及待给我定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不是您亲孙子呢。”
王妃脸色也不好看。今日这事可大可小。
哪家好人会听信一面之词,就给自己孙子扣一个残害手足的大帽子?
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母亲也不必急着给熠儿定罪。这小子说是烈影指使他做的,我看未必。”
老太君冷哼道:“他一个庄子管事的儿子,一年来不了府上几次,有什么仇怨要陷害熠儿?”
靖北王忙给自己媳妇帮腔,“母亲,他既对府上不熟,又怎么肯定那人一定是烈影?兴许是被人哄骗了。
依我看,不如把府里的小厮、护院全叫来,让他认一认。”
老太君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王妃母子,干脆地点了点头,“好!我倒要看看,到时你们还怎么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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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数十名二十岁以内的小厮、护卫站在院子里。
老太君问:“人到齐了吗?”
房妈妈主动回话:“回老太君,有两个人没来。一个是世子身边的烈影,一个是外院姚管事的儿子姚二。”
“好啊!这是做贼心虚不敢来了?”老太君定定望着施熠,语气冰冷如刀,“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施熠无所谓地耸耸肩,“祖母,您急什么?烈影今日去青岩庄了,最快也要明日回府。还是先问问那姚二为什么没来吧。”
靖北王点点头,“确有此事。熠儿一直想要一匹小马。年初太仆寺有一批五花马驹断奶,我便托关系买了一匹暂时养在庄子上。烈影今日正是去庄子上接马的。”
“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太仆寺卖出的马,何时下定、出栏都有详细记档。母亲若是不信,自可遣人去打听一二。”
没人注意到张氏默默攥紧了掌心。
床上的施韵悄悄睁开眼,缓缓闭了闭眼,示意她安心……
这时,院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青年男子虚弱的声音传来。
“王爷王妃恕罪,小的姚二。因染上风疹,不敢……进去污了主子们的……眼睛。”
说着还咳了起来。
一屋子人面色各异,大多往后退了一步。
那姚二躺在一个简易担架上,脸上布满红肿的小包,左侧脸颊肿得如发面馒头般,委实瘆人。
抬他过来的是他父亲和弟弟,皆以布巾蒙面, 到了地方,就迫不及待放下来,飞快跑至几丈外。
老太君不悦地皱了皱眉,“既是有病在身,提前差家里人回禀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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