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缓缓探出头来,只见这栋院子四周院墙之后隐着诸多弓弩手,个个肩并肩挨着,足有二百众。弓手及弩手混杂站立严阵以待,且在外围,除正堂之外的偏房屋脊之上也趴着数十个弓弩手。

若不是屋顶难以承重,恐怕也要趴满弓手。自己若是冒然闯进,便是天大的本事也要被射成刺猬,看到此景倒吸了一口冷气,庆幸方才多加了小心。

那将军站在原地不敢再讲,只听屋内静了许久才有人说道:“如此已然打草惊蛇,我谅那马青也不敢冒然行刺,你等退下,待天明之时可撤了弓弩手,我也该入宫了。”

那两人听了如蒙大赦,将军站在那处轻声道:“你等还需多加警戒,鸡鸣三番之时方可撤兵!”转身与斩马刀头领使了个眼神,低语道:“得亏今夜千岁心情大好,这才饶了你等,速速疗伤去吧。”两人轻步移出庭院,天九则伏在屋顶静候天明。

七公主披头散发坐在软榻之上一脸疑惑之色,问道:“荣荻去你的屋子是问马将军之事,又怎会怒气冲冲要杀他,你如何讲的?”

雀儿听了红眼道:“公主恕罪,雀儿委实未曾多嘴!”

七公主眼望窗外渐淡的月色,幽幽说道:“我不怪你,你再将此事细细讲来。我只是不解,为何今夜荣荻性情大变,便是一面也不愿见我。”

雀儿仔细思量了片刻才道:“那时我等俱已睡下,不知何时雀儿被荣大爷自暖被之中拉出……幸好雀儿白日里太过疲累,也算是和衣而睡。

醒来之时他已然在对面坐着,一脸凶煞之气,张口便问,黄昏时分为公主舞剑的乃是何人?雀儿那时还未缓过神来,定睛瞧了半晌才看清讲话之人乃是他,便一五一十回了,那人乃是马青将军,公主特意请来寻荣公子的。他听了竟一拍桌子,说……”

七公主脸色一凛:“他说什么?”

雀儿面露难色,喏喏道:“荣公子大发雷霆,说雀儿胡说八道,马将军舞剑之时他便隐在树门之上观望,见你……见你一脸仰慕之色,分明是动了春心,将他留宿乃是要他做幕中之宾……”

七公主目中含泪,喃喃道:“想不到我苦苦等他两年,竟换来如此诋毁……马将军的确武艺超群,我是心有仰慕,却也并非要将荣荻取而代之,荣荻为何要如此轻视本宫!”

雀儿一脸怯色,又道:“荣大爷那时面色当真可怖,双眼似是要滴出血来,口中不住念叨:马青!马青!我便杀了你又何妨?今夜定要杀你!杀你!而后在一掌将雀儿打晕,而后应是去了西院。”

七公主玉手轻扶双肩,低首道:“马将军当真无碍?”

“我见他之时的确安然无恙,荣大爷也应是被其伤了,且令他逃了。马将军告知雀儿公主中了迷烟,自己不便擅自进屋,这才要雀儿将公主唤醒。”

公主默然流泪,呆了半晌才道:“这迷烟竟是荣荻下的……若他将马将军杀了,再后来便是要来寻本宫,难不成是要污我清白?”说罢白齿狠狠咬在红唇,滴滴血珠滚滚而落。

雀儿慌忙道:“公主莫要生气,荣大爷一向斯文,定不会干出如此不堪之事,他心中误会一时无法排解,一气之下才做了傻事。”

七公主摇摇头道:“雀儿,你有所不知,在江湖之中此种迷烟并非一般武林人物可有,大多是采花大盗才使的惯用伎俩。即便他是因误会怒发冲冠,也万万不该身藏此物!看来是本宫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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