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内殿门,映入眼帘的竟是徐才人。
她一袭素色衣裙,面色苍白,眼圈泛红,正坐立不安地等候。
“娘娘救我!”见到阿孟,徐才人猛地站起,随即又捂住腹部,小心翼翼地跪下。“臣妾知道不该擅闯贵妃寝宫,可是……可是臣妾实在没有办法了……”
“起来说话。”阿孟快步上前,将她扶起,让云珠把门关好。
徐才人哽咽着,声音几乎带着颤抖:“谢贵妃那边……臣妾听说她"小产"了……她向来恨我入骨,如今她……她怕是不会放过我腹中骨肉……”
阿孟望着她惶恐的神情,心中一阵叹息。
这深宫之中,腹中有子的女人,是何等艰难。
“娘娘,求您救救臣妾!”徐才人紧紧抓住阿孟的手,指尖冰凉,“若可能……臣妾想……想请娘娘帮忙,让臣妾出宫去……”
阿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低沉却坚定:“徐才人放心,我自有办法。”
她从袖中取出三个小瓷瓶,递给徐才人:“这青色瓶子里是安胎药,每日一粒,可保腹中胎儿平安;这白色瓶子里是护身药,若有人逼你服用不明之物,先含一粒在口中。至于这红色瓶子……”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锋芒:“这是解毒丸,寻常毒物可解,若遇剧毒,虽不能全解,却也能续命七日,足够你寻到我。”
徐才人双手接过,如获至宝,眼泪夺眶而出:“娘娘大恩,臣妾无以为报……”
“不必多礼。”阿孟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容动摇的决心,“记住,太医院送来的药,绝不可饮。若有人强迫,便说腹中胎儿不稳,需静养。实在推脱不得,便用这护身药。”
“是,臣妾谨记娘娘教诲。”徐才人小心翼翼地将药瓶藏入袖中,又道:“可……可若是谢贵妃派人……”
“谢妤如今自身难保,暂时顾不上你。”阿孟目光幽深,仿佛能洞穿宫墙之外,“至于出宫之事……你且放宽心,时机成熟,我自会安排。”
徐才人跪下磕头,泣不成声:“娘娘救命之恩,臣妾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
阿孟将她扶起:“别说这些了。如今你腹中有子,保重自身才是正理。时候不早,你速速回去,莫要让人瞧出端倪。”
“是,娘娘。”徐才人擦干眼泪,向阿孟行了一礼,在云珠的引导下,悄然离去。
殿门轻阖,阿孟站在窗前,看着月色如水,眸中寒光微闪。
云珠轻手轻脚走到阿孟身后,小声道:“娘娘,如今谢妤病得这般重,何不趁此良机……”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中闪着狠辣的光芒。
阿孟轻摇头,指尖轻敲窗棂:“谢妤虽是病弱,但在皇上心中仍有几分位置。若她骤然身死,皇上必起疑心。”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再者,直接要她性命,倒是便宜了她。”
“可是娘娘……”云珠欲言又止。
“不必多虑,”阿孟转身,走向案几,手指划过桌面的竹简,“当务之急,是送徐才人离开这是非之地。”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
太医双手捧着药方,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皇上,此方乃是孟贵妃亲自开的,臣仔细查看过,确实无甚问题。以滋补气血为主,辅以安神定惊之药。”
墨司渊接过药方,目光锐利地扫过上面的字迹。这字迹隽秀中透着几分刚毅,与他记忆中孟方意的笔迹如出一辙。他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皇上?”太医小心翼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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