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缘分,的确如此,倘若仔细研究就会发觉多萝瑞斯能出现在这竟和七年前的沉船事故扯不开关系。换言之多萝瑞斯的存在竟和船上人的死去相关,难免有些地狱笑话的味道。而欧希乐斯显然想到这个联系,他心中颇有些言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孤儿院渐渐地响起阵微风,吹得不远处的树木嘎吱作响,利拉兹不易察觉的皱皱眉,脸上的表情全都收敛起来,只露出种仿佛上了五节数学课的佛系感。利拉兹很确定附近藏着其它的人,但他硬是找不到具体的方向——可以肯定的是,那个隐藏者擅长的魔法属性和他类似。
于是,利拉兹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寻找偷听者身上了。
“你和医院中的究竟谁才是蒂尼,或者说,谁才是主导权更大的、更真实的蒂尼。”利拉兹脸上的表情虽然有些淡然,但他却微微地眯着眼,身上那淡薄的气质多出几分压迫感,毫无疑问,这位精灵因为没能找到偷窥者心情正处于见到只苹果都得嫌弃他是红色的程度。
多萝瑞斯认真的思考着利拉兹的问题,对于能和人交流这件事,她保持着十分的好奇和富有耐心。这也不难怪,你让一个人一个月不和人说话他都得半死不活,何况是多萝瑞斯呢。
不如说,自从发现欧希乐斯后,她就数着门外的树叶耐心地等欧希乐斯快点过来陪她聊天,首先和格瑞佩聊天容易导致自己的心情变差,那是个极度可怕的悲观主义者,深聊后会觉得人活着可真累,要不我早点去死吧;其次,同切俄夫聊天容易害自己想起些痛苦的记忆,会被气死,那是个脑子中只有正确的极端个人主义者,简直是独裁两个字的拟人化,她怕自己这个模板被烧短路;最后,艾珀丽蒂和卡洛纳的聊天不能讲关于亚特兰蒂斯的事,一个是彻底的正常人,光是能知道她的名字和音乐就是极限,一个是浑身上下散发着摆烂味的导演,那个导演还是个能随随便便进入她梦境的奇怪人类。
想找个人聊天都累,再这么下去她会产生叛逆心的.....多萝瑞斯在心里使劲扒拉了半天那四个人的坏话,一群不懂得尊老爱幼的家伙,然后才开始思考利拉兹的问题:有一说一,她挺喜欢这个叫利拉兹的精灵,当然不是外貌那种浅显的理由,在亚特兰蒂斯一切都是可以被人工设置的,包括外貌,真正令她感到几分熟悉的是利拉兹讲述给蒂尼的故事——她喜欢其中关于母亲部分的解释。
多萝瑞斯抬起头,看向这位疑似见到苹果都得吐槽一句它怎么不是草莓的精灵,说道:“我们并没有主导的区别,她们都是蒂尼,只不过一个是蒂尼的梦想,一个是蒂尼的过去,你们在医院中看到的她是希望成为游戏设计师的孩子,她朝气蓬勃,对世界怀揣着好奇,而在这里的蒂尼是她真正的模样,她不可能像医院中的自己那样奔跑。她们是同一个人,仅此而已。”
“你们也可以理解为,蒂尼的思维被我们放进了两个不同的躯壳,一个是截肢过的蒂尼,一个是健全的蒂尼,她将一次性的享受着两种人生。我并不清楚你们是否能接受这种....略显残忍的做法,这个时代的人类似乎不能接受这样损害人权的行为,但我们都认为这样做是最好的。至于蒂尼的外形,很抱歉,我们无法做到让她拥有真正的健康的外貌。本质上来说,她的残疾是不可逆的。”
多萝瑞斯真挚的道歉着,她对蒂尼总是有着另类的愧疚,倒不是说那场海难死去的人不让她难受,可唯有蒂尼必须以这样的姿态才能重新在这个时代继续活下去——生命是最伟大的存在,必须敬畏它,热爱它,这是多萝瑞斯自诞生起就被注入的思维。
所以,在格瑞佩提出建议时,她才会稍作思考后就同意.....她或许不喜欢这个时代的人们,但也不想看到他们因为自己无辜的死去,她的厌恶、愤怒也仅仅是针对那几位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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