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裂了?这可怎么办?”座上宾客适时递话,说书先生笑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先将就着呗。”

“不对啊,开张都求圆圆满满、顺顺当当,衣裳破了可不是啥好兆头!”

说书先生嘿嘿一笑,“咱们春泽楼的东家自会化解,说这叫‘碎碎平安’,见‘裂’心喜,‘裂’火真金,放心吧,保发财的。”

哗哗哗,鼓掌。

“掌柜能耐得很,这般说辞,果然能化解一切。”

先生捋着胡子道:“话虽这么说,衣裳却是实打实地破烂,咱们不能吃这亏,必须要个说法。”

“没错!”底下有人大声回应,也不知是自发捧场的,还是找来捧哏的,“您也别藏着掖着,是哪家作坊这么黑心,做的衣裳竟如此糟糕?”

说书先生给那边一个满意的眼神,“当然是京城第一大糊弄——霓裳成衣坊!”

林昭月听到这儿,气得满脸通红,“他们是成心的,借着跟霓裳的纠纷来抬高这酒楼的名气。你瞧瞧,为了听这些闲篇,晚上来了多少人?”

董嬷嬷四下里一看,可不,整个一层几乎没有空位,楼上也差不多满了。虽说新店开张,大家好奇,都会来尝个鲜,但这座无虚席的架势,不是一般酒楼能比。

这是明晃晃踩着霓裳招揽顾客,当真可恨!

说书先生将下午的事儿讲了一遍,绘声绘色,眉飞色舞。众人头一次听这段子,不由情绪高涨。

尤其是跑堂小二拿着破了的“工装”绕场走了一圈,满座群情激奋。

“之前就听说过,那霓裳最是敷衍了事,事后又不认账,还讥讽客人没钱贪便宜,原来竟是真的!”

“我看霓裳开不了几天了,这么作死,谁都救不了。”

“下午我就在公堂外,霓裳的人百般狡辩,最后还是得认赔……”

所有人都在议论,先生“啪”地又是一拍,“还得是京城第一成衣坊——裁一阕,义薄云天,救春泽楼于水火,通宵达旦赶制新衣,这才让酒楼诸位穿上新装!

“咱们春泽楼,满目桃红柳绿,一片春意盎然,各位来到此处,那是春风满面,万事胜意!”

“好!”

哗哗哗鼓掌。

“书不尽言,言不尽意,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分解!”

说罢先生笑道:“春泽楼官司大获全胜,为了庆贺此事,东家特地吩咐,为每桌送上两道菜,望各位尽兴!”

哗哗哗,又是一阵掌声。

林昭月戴着帷帽坐卧难安,因为邻桌的人议论的全是作坊的事儿。

“霓裳曾是京城第一,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

“还不都是报应?怕死是人之常情,但她离开景王府如此决绝,注定没有忠心的手下,她管不住底下人。”

“衣裳做得不好,也别怪旁人诟病……”

林昭月黑着脸,正要带嬷嬷离开,偏巧小二跑来上菜。

罢了,尝口菜再走罢。

小二好奇问道:“这位夫人,您就戴着帷帽吃?”

“没错。”

“那您当心些,别让那纱帘钻进汤里。”

林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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