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岑暖还在睡梦中,手机铃声便突兀地响了起来。她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屏幕上"陆赫轩"三个字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

"干嘛?"她将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睡意。

电话那头传来陆赫轩带着笑意的声音:"岑暖,你可真行啊,把个大男人逼得都离家出走了。"

"什么?"岑暖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丝绸睡衣的肩带滑落也顾不上拉,"江灏川在你那儿?"

"别紧张,不在我这儿。"陆赫轩故意拖长了音调,"在老爷子那儿。"

"他去找姥姥姥爷了?"岑暖的声音陡然拔高,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被角。

电话里传来陆赫轩憋笑的声音:"可不是嘛,这招"走女人的路让女人无路可走"玩得挺溜啊。"

岑暖气得把枕头摔在地上:"他怎么这样!"

"要不要过来?我派人去接你。"陆赫轩适时提议。

岑暖深吸一口气:"行吧,我这就去把他拎回来。"

与此同时,京市军区大院里,江灏川正经历着他人生中最痛苦的早晨之一。天还没亮透,他就被陆老爷子从被窝里拽出来,跟着一队士兵跑完了五公里。

此刻他瘫在藤椅上,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早餐过后,陆老爷子悠闲地侍弄着他的兰花。

江灏川瘫在旁边,有气无力地刷着手机。

"年轻人,"陆老爷子头也不抬地说,"别整天抱着个手机,多看看书,长长见识。"

江灏川眼睛都没离开屏幕:"马上,等我打完这局。"

陆老爷子摇摇头,对勤务兵招了招手。很快,一把老藤摇椅被搬到了廊下。老爷子舒舒服服地躺上去,捧着本《资治通鉴》,手边是一杯冒着热气的碧螺春。

阳光透过葡萄架的缝隙洒下来,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江灏川偷瞄了一眼老爷子怡然自得的样子,突然觉得手里的游戏不香了。他悄悄把手机塞回口袋,从书架上随手抽了本书,却在看到封面《孙子兵法》四个字时,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当岑暖踏进军区大院时,江灏川慵懒地躺在姥爷专属的藤编摇椅上,一本《孙子兵法》盖在脸上,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斑驳的光影在他身上跳跃,倒显出几分难得的闲适。

岑暖轻手轻脚地走近,突然一把掀开他脸上的书。刺目的阳光让江灏川下意识抬手遮眼,待看清来人后,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江灏川,你可真行。"岑暖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

江灏川慢悠悠地支起身子,阳光在他发梢镀上一层金边:"我怎么就不能来看看姥姥姥爷了?"

"你是来看望老人,还是来告状的?"岑暖将书卷成筒,在他肩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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