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被紧急叫停了。
阿兰妮斯在谬兰担任监察部部长八年,与在场的贵族们或多或少都认识,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她流露出这般震惊的表情,她站起来怒斥彼得胡说,优雅魅艳的美女竟像个泼妇一样。
彼得倒也乐得轻松,吩咐财务部长将这几年谬兰的国库收支明细整理一份后,就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阿兰妮斯在吼完后就沉默了下来。
彼得从她身旁走过时甚至微微让了让身位,好像遇到鬼一样。
彼得走远后,平复了情绪的阿兰妮斯才犹豫的开口问道:
“这个年轻人.....就只是大公的儿子?”
语气中完全没了先前的淡定与高高在上,反而带着一丝困惑。
“如果不算大公留在外头的野种,兄弟姐妹中排行第八,一个舞女生的。”
“舞女?他妈妈的来历你们有人知道么?是不是....来自莱塔尼亚?”
“这谁知道,大公的女人多了去了,但应该是没什么背景的吧......挺漂亮的,当时很得宠,可惜生下儿子后没多久就去世了。”中年人的语气有些惋惜。
说话的是司法部的部长弗罗德,在血缘上算是菲利普大公的表哥。他当年参加过大公与彼得母亲的婚礼,记忆尤深,女人笑起来好像绽开在野丘上的花,叫人移不开目光。
“刚刚....执政官的话得罪到你了?”弗罗德意有所指。
“.....没有。一些令人恼火的胡话罢了。”
在场的部长们当然不会把彼得的话当真,在今早的晨报上还能找到莱塔尼亚巫王的照片,如果王庭出了什么动荡,他们这些附属国的高层绝对是第一个得知的。
“别在意,年轻人嘛,从小到大据说一直躲在房间里画画,想考腓烈那边的美术学院结果也没考上,性格可能古怪了点.....回头爵士们会去官邸找他谈话的,他将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美术生.....么。”
阿兰妮斯看向门外,走廊空荡荡的。
“我先走了,还有些工作。”
“诶,那交税的事?”
“........”
阿兰妮斯沉思了良久,直到那抹妩媚的笑容再次出现:“缓半个月吧,也不是那么急着交,王庭不差这点钱。”
.........
中午时分,一位老人来到了政府大楼前,引起了在此蹲守的记者们的注意。
他穿着一尘不染的朴素白袍,一枚纯银的吊坠挂在胸前。
吊坠雕刻着一棵半朽的树,枝叶好似一顶遮天的伞,枝干的模样从远远看去如同一根扭曲的十字架,这是泰拉世界树的图腾,也是归树教廷的象征。
归树教廷,北大陆乃至泰拉大陆最大的宗教之一,并不信仰具体的神祇,而是将泰拉神话中创造世界、众神与人类的世界树视为至高神。
在横断山脉这一片的国家,基本都有着相同的世界树信仰,在归树教廷的教义中,世界树曾化身为一名头戴律法之冠、衣覆黄金、手持龙牙与权杖的高大男性行走世间,布施诸多神迹。信徒们便将世界树的化身尊称为“天父”,意味创造一切的父亲。
走来的老人是归树教廷驻谬兰教区的大主教,名为邓肯。昨天彼得被刺杀时,叫嚣着“是天父为我挡下了这一箭!”,实在太过离奇,擦着头飞过去的一箭的确隐隐之中也有点命运色彩,让他不得不来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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