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的蠕虫。"阿丹的权杖点碎她左翼第七根骨刺,"也配质问神明?"
罪纹昭彰
圣焰自刑台底部翻涌,映出伊比利斯三千年来的"罪状":
撕毁《生死律典》私放冤魂
篡改地狱结界,钻取规则漏洞庇护瘟疫村落
放任梅林用禁术对抗天命
"规则不容蝼蚁践踏。"阿丹的冠冕垂下七百道裁决光刃,削断她试图抬起的恶魔角。
弑神辩
伊比利斯挣断两根锁链,黑血溅上阿丹的圣袍,"你端坐云端俯视炼狱..."她獠牙撕开胸前逆鳞,露出地狱核心的裂痕,"可曾垂怜过半缕冤魂的哀嚎?"
"聒噪。"阿丹的权杖击碎刑柱,星尘锁链绞住她咽喉,"恶魔也配谈论悲悯?"
圣焰突然凝成她屠杀天使军团的画面,那些被她斩落的六翼残骸,此刻正化作锁链倒刺扎入她关节。
终罪
"你憎恶的究竟是规则..."阿丹踏碎她坠落的恶魔角,"还是端坐规则之上的我?"
光幕炸开地狱众生相:
被她庇护的村落用活人献祭
受她恩惠的亡灵啃食同类
连她最忠心的坐骑都在撕咬地狱结界
星尘锁链骤然收缩,将伊比利斯的心肺扯出胸腔,"看清楚了?恶鬼的慈悲只会滋养更深的恶!"
堕神阶
当最后一道圣焰灼穿逆鳞,伊比利斯攀着碎裂的刑柱癫笑,"高高在上的滋味可好?"她残缺的羽翼扫过阿丹冠冕,"连人血都凉透的傀儡..."
王座应声崩塌,露出底部刻满《生死律典》的青铜基座,每条文法都浸着地狱火灼烧的焦痕。阿丹的神袍在震荡中撕裂,露出心口跳动的审判星核,那并非血肉,而是三万六千道规则符文的具象化。
"认罪。"他的声音与法典共鸣,"或者永堕深渊。"
伊比利斯扯断穿透眼窝的星链,任黑血染污青铜法典,"我认..."
残破的羽翼扫过最后一行律令,地狱火突然吞噬整个刑台,"认你这虚空王座,终将被恶鬼的血蚀穿!"
刑台化为灰烬时,阿丹的冠冕自动修复如新。星尘锁链在他掌心重组为《生死律典》的金丝书页,唯有页脚残留着半枚焦黑的恶魔指痕,在圣焰中明灭如嘲。
神之凝视
阿丹的黄金瞳仁倒映着伦敦的阴云,威森加摩穹顶的星象仪无声转动,将街角流浪巫师的叹息与翻倒巷的窃语,碾碎成星尘中的一粒微光。
神殿垂落的占星纱幔过滤了所有杂音,正如七百年来他对祈祷的漠视,连魔法部外墙剥落的砖石,也不过是纱幔上一道黯淡的纹路。
神殿角落的青铜水漏突然停滞,水面倒映出黑袍掠过塞尔维亚森林的残影。枯死的橡树下,苍白的月光正被沼泽毒雾蚕食,几只渡鸦盘旋着避开林间弥漫的灰霾。它们的羽翼沾染了不祥的暗斑,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侵蚀了生机。
"终究是腐肉堆里打滚的鬣狗。"阿丹指尖轻叩水漏边缘,水面泛起涟漪,遮住了林间翻涌的灰雾。神殿穹顶的星辰悄然重组,拼出一只地狱犬的虚影,犬牙间叼着半片枯萎的槲寄生叶,那是《神圣法典》中早已删除的禁忌图腾。
神殿外的流星群忽然偏离轨迹,在夜空划出焦灼的裂痕。阿丹知道此刻伊比利斯正仰头望天,却让星光多停留了一瞬,足够传递嘲讽,又短暂得如同错觉。当流星消逝时,祈愿池底的冰层悄然增厚,封存了百年来未曾回应的祈求。
观测水晶深处,伊比利斯的银发正被沼泽毒雾染上暗斑。阿丹的羽毛笔在《神迹年鉴》空白页写下批注,"低劣者的宿命,就是反复证明自己配不上更精致的堕落。"书页边缘的镀金花纹突然扭曲成锁链,将这段评价永远禁锢在神圣文字的光辉之下。
“腐土中永远开不出纯白的花。”
流星群擦过神殿穹顶时,阿丹随手折下占星纱幔的流苏,苍白的绸缎在他掌心蜷缩成皱巴巴的纸鸟。他松开手指,任由纸鸟撞向观测水晶,碎裂的羽翼残片恰好飘落在水晶中映出的画面,沼泽边缘的吸血鬼长老正被黑雾缠住脚踝,枯槁的面容逐渐与地狱第七层那些哀嚎的劣魔重叠。
纸鸟残骸无声滑入祈愿池,池面倒影微微扭曲:千年前的地狱裂缝前,年幼的恶魔被神罚锁链贯穿,脓血溅上阿丹的圣袍下摆。那时的他不过轻轻振袖,一片天使羽毛飘然落下,遮住了那令人不快的场景,正如现在纸鸟的残翼盖住了吸血鬼扭曲的四肢。
祈愿池底的冰层传来细微崩裂声,七百个麻瓜家庭的祈求正在冻结中窒息。阿丹的黄金权杖顿了顿,终究没有戳破冰面,任由那些绝望的泪珠凝固成《神迹年鉴》边角的装饰花纹。观测水晶自动旋转角度,将伊比利斯黑袍翻卷的身影推出焦点范围,仿佛用星象仪抹去羊皮纸上的错字。
神殿穹顶的星辰继续沿着既定轨迹运行,将人间的惨叫与地狱的回响,碾作星轨间一粒无关紧要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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