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计划？”斯内普突然冷笑，锁链上的如尼文随着他的呼吸明灭，恰如霍格沃茨地牢里那些共度的深夜——她曾用荆棘替他剥离黑魔标记带来的腐蚀，而他默许她窥见莉莉死后自己灌下的每一瓶苦艾酒。
“你以为邓布利多没试过？”他掀开袖口，黑魔标记下隐约浮现邓布利多临终前用凤凰尾羽刻下的如尼文：锚点需要坠入深渊。
“你们总爱把活人钉成历史的铆钉。”她的银发缠住斯内普的锁骨，发梢灼烧出莉莉.波特眼睛的形状，这是她唯一被允许的报复，用斯内普最深的痛苦映射自己的悔恨。
“自诩守护者的蠢货，总把牺牲当作勋章。”伊比利斯的银发无风狂舞，发梢凝结出圆桌骑士的虚影，“梅林用一生缔造了亚瑟王的荣耀，邓布利多用尸体铺就救世主的道路，而我只能看着历史重复！”
斯内普的瞳孔收缩了一瞬，却放任她的发丝在皮肤上烙下伤痕。当锁链因伊比利斯的情绪波动而崩裂时，他猛然拽过她的手腕按向自己心口，那里跳动着两处疤痕：一处是莉莉死后自残的旧伤，另一处是新生的、泛着浅淡金光的裂痕，“感受清楚了吗？”
“你以为只有你在承受轮回？”他的呼吸首次紊乱，“莉莉死的时候，我也以为能逆转时间。但有些死亡...是必须锚定现实的铆钉。”他魔杖挥动，空中浮现刚刚霍格沃茨战场。德拉科在天文台启动保护阵，血液与斯内普锁链上的咒文共振成光网，恰好护住奔逃的学生。
伊比利斯的挣扎骤然停滞，她的指尖陷入斯内普的胸口，“但我至少能让某些傻瓜别急着去送死。”
斯内普的魔杖尖端终于亮起真正的紫光，却在穿透她心脏前化为冰晶。碎裂的冰棱倒映出两人交叠的过去：她在梅林灰烬中蜷缩时，他正跪在莉莉尸体旁痛苦；她在千年回溯中磨损灵魂时，他数着霍格沃茨地砖缝里的血迹计算赎罪进度。
打人柳的咆哮穿透棚屋腐朽的木板。斯内普忽然松开锁链，任由伊比利斯的荆棘缠住脖颈——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仪式。每当她因梅林之死失控时，他便用窒息般的痛楚将她锚定现实。
“省省吧，用虚假的胜利麻痹自己？拯救邓布利多并不意味你拯救了梅林。”他的指尖划过她后背暴凸的荆棘，十二道神罚烙印因触碰而暂时沉寂，“你无法杀死过去的罪孽，正如我救不了你。”
染着暗红血渍的指节蹭过她眉间，将死亡灰烬的气味揉进皮肤纹理，"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要你永生永世咀嚼悔恨的痛苦，可是....."
他沾着苦艾酒气的气息扫过她耳廓，仿若魔药课上调试致幻剂般缓慢吐息，"我卑劣的私心只渴求一件事。"
"我们之间从来不存在契约。"他突然攥住她试图抽离的手腕，指腹碾过她掌心被衔尾蛇咬噬的旧伤，"我不愿像祭坛前的羔羊般跪拜神明，等待她施舍怜悯。"残破黑袍滑落时露出锁骨下的炼金矩阵，十四道酷似时间沙漏的金色符文正与她的神罚咒印共振，"既然你痛恨做悲悯众生的神只，那么——"
他的手掌突然扣住她后颈，将两人距离压缩至魔药蒸气般稀薄的存在，"就作为伊比利斯，活在我呼吸可及的维度。"
“活在你......”伊比利斯的银眸在斯内普掌纹间寸寸龟裂，梅林的预言如毒蛇啃噬神经：【爱是弑神者唯一的软肋。】
她忽然攥住斯内普的手腕，将他触碰自己眉间的指尖生生折断。骨裂声与千年前橡树燃烧的爆响重叠，鲜血从她指缝滴落，“千年来煅烧不熄的怒火，你妄想用几句呓语来浇灭？”
棚屋外传来打人柳的咆哮，伊比利斯的神罚荆棘突然崩解，血液在地面汇成衔尾蛇图腾。斯内普踉跄后退的刹那，撞上她最后投来的眼神，沸腾的银焰中浮沉着梅林自焚时的灰烬，那抹颤抖的悲哀如同当年橡树下，老巫师被火焰吞没前最后的凝望。
“如果如预言所言，唯一能阻止我的是所谓的爱。”银色双眸此刻晦暗不明，她染血的指尖抚过心口，“那真是太棒了，我只需亲自剜下这块血肉，亲眼欣赏诸神滚落王座时的哀嚎。”
“结果我什么忙都没帮上....”哈利在医疗翼凝视着平滑的额头，那里闪电疤痕的触感早已消失。当金妮递来邓布利多遗留的羊毛袜时，一颗柠檬雪宝滚落，糖纸背面浮现焦痕字迹：伤疤是莉莉的盾，而你是持盾者。窗外的打人柳突然狂舞，仿佛在嘲笑救世主失去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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