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需要被拦住。"邓布利多声音轻得像是叹息。柠檬雪宝的糖纸在他掌心自燃,火苗跃动着勾勒出四巨头争执的剪影,"尤其是拉文克劳女士,她的智慧能看穿太多...拜托了,我已经做好了觉悟。谢谢你们。"
福克斯的尾羽突然飘落一根,在触及炼金阵前化作灰烬。邓布利多凝视着飘散的余烬,从袖中抽出一管银白记忆瓶。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面孔在液体中浮沉,魔药教授正用解剖般的精准手法切割瞌睡豆。
"他需要接替你当刽子手?"萨拉查的蛇杖突然刺穿虚空,窥镜里浮现出地窖画面:斯内普的魔杖尖萦绕着双生蛇的银辉,那抹银色光芒正在啃食一瓶吐真剂。"却不告诉他这是为了打破Reaper的计划?"
“西弗勒斯会自己想明白。”墙角的沙漏突然倒转,银沙组成伊比利斯在挪威冰原的画面。邓布利多摩挲着袖口的黑曜石纽扣,"她会恨我利用这场死亡。"
"这正是计划精妙之处。"萨拉查的虚影走出画框,指尖划过老者胸口,"当Reaper以为自己掌控全局时,马尔福继承人的坚守和你的"意外"死亡会像两把匕首,同时刺穿她的傲慢与黑魔王的恐惧。"
邓布利多起身时,阴影中的侧脸突然浮现出1945年决斗格林德沃时的凌厉线条。"正因如此,"他抚过左手的诅咒烙印,那里正在渗出黑血,"她把我当作最后挽回一切的锚点,这个锚点必须沉入深渊。她需要得到提醒,不能再这样下去。"
“德拉科他.....”
“不必忧虑。”萨拉查抬手打断邓布利多的后话,“我的学生还没那么脆弱,他会做出自己的选择。”
"这正是我需要的。"邓布利多转身走向密室出口,长袍下摆扫落的火星组成一行如尼文,“死者渡河时,请将船票折成纸鹤,飞向....”
萨拉查露出罕见的微笑,他对着老校长的背影轻声道,"知道吗?你现在比我都更像个斯莱特林。"微笑逐渐在他脸上凝固,萨拉查垂眸微叹,“但在Reaper眼中你更像另一个人,她恨透了舍身取义的正义。”
霍格沃茨天文台.凌晨
邓布利多的白袍在坠落中猎猎作响,宛如破损的凤凰尾羽。月光穿透天文台破碎的穹顶,为他镀上流动的银边,他胸口迸发的金屑在身后拖曳成彗尾,照亮了下方混战的人群,赫敏的防御咒语刚成型便碎裂成星芒,罗恩的象棋士兵在绿光中化为石粉。
伊比利斯的镰刀还保持着斜劈的姿势,她看见老者左胸的伤口没有流血,反而涌出细沙般的金辉,三根肋骨精确断裂的脆响此刻才传入耳膜,如同多年前纽蒙迦德监狱铁门闭合的余音。
"阿不思!"麦格的悲鸣被午夜钟声吞没。
第一声钟响震落塔顶的青铜鹰饰。
第二声惊起禁林万千夜枭。
当第七声钟鸣在天际炸开时,邓布利多的身躯恰好坠入打人柳张开的枝网。百年古树突然温柔收拢枝条,将老者裹成茧状,藤蔓间绽放出从未见过的银辉玫瑰。
伊比利斯的白发在钟声里疯狂生长,发梢的银焰转为漆黑。她旋身挥动镰刀,刃光划出完美的圆,钟楼十二座青铜钟同时发出濒死的哀鸣。
齿轮与铰链的残骸如暴雨倾泻,坠落的钟锤砸穿礼堂穹顶,将斯莱特林挂毯上的银蛇劈成两截。
"邓布利多你这蠢货...."她一脚踏碎滚到脚边的钟摆,罗马数字Ⅶ在龙皮靴下裂成硫磺粉末。
抬眸间,她对上了阿莉安娜的眸子。伊比利斯忽地移开,背部却被人一推,斯内普的手按在伊比利斯肩头,声音沙哑干涩,“直面付出的代价,这是你说的。”
一道裂痕出现在斯内普手背,白色人影从他身边掠过,冰冷的镰刀隔绝了斯内普的靠近,“斯内普,你真是个出色的谎言家。”
打人柳突然发出千年未闻的呜咽,包裹邓布利多的枝条缓缓打开。冰晶玫瑰簇拥的躯壳已化为半透明状,仿佛由月光与雪松香凝成的幻影。费尔奇的猫突然跃上最近的石像,发出类似哭泣的嘶鸣,这声音与城堡各处画像的抽泣共鸣成潮汐般的悲歌。
德国某处深入森林的别墅中,炼金钟突然停摆,指针在"XIX-45"刻度剧烈震颤。别墅落地窗外的黑森林无风自动,千年古柏的枝桠同时指向霍格沃茨方向。
"愚蠢..."一位老者捏碎盛着匈牙利血酒的水晶杯,猩红液体在波斯地毯上蜿蜒成凤凰垂翼的轮廓。
当炼金钟彻底崩解成铜粉时,他突然冷笑出声,对着虚空举起新斟的苦艾酒,窗外暴雨瞬间凝结成冰锥,将试图窥探的魔法部猫头鹰钉死在橡树上。走廊深处传来百年未响的铜铃,叮当声与某人坠塔的时间分秒不差。
"敬最伟大的殉道者。"
他舔去唇边酒渍,深蓝色瞳孔倒映着窥镜里逐渐透明的邓布利多虚影,一只银色千纸鹤虚影悄悄落在他肩头,蹭了蹭他的脸颊。
"你连棺材板都要拿来布局的事,下次不要再提前告诉我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