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地窖口的稻草帘子无风自动。周士闪电般掷出匕首,刀尖深深钉入木柱,将一条游蛇死死钉住。众人这才发现蛇的七寸处系着细绳——分明是被人故意放入的。
"搜!"刘秀眼中寒光乍现。半刻钟后,亲兵在隔壁粮仓抓到一个浑身湿透的马夫,此人指甲缝里还残留着蛇鳞的腥气。邓晨检查其耳后,果然发现新军细作特有的刺青。
"带下去。"刘秀摆摆手,转向众人时语气更凝重了,"计划有变,现在开始分三批出发。"他扯下腰间玉佩摔在地上,碧绿的碎片四溅,"以此玉为证,见玉如见我。"
子时三刻,第一批死士伪装成运尸队出发。他们推着的板车上,五具"尸体"突然睁开眼——正是混在其中的神射手。当队伍经过新军哨卡时,有个"尸体"的脚不慎露出破绽,守卫刚要去掀裹尸布,带队的老兵突然痛哭流涕:"我儿啊!你死得好惨!"哭嚎声引来巡逻队,趁乱蒙混过关。
第二批借着雷雨掩护摸向预定位置。领头的是个会口技的斥候,他模仿夜枭的叫声指引同伴。不料林中真有一只猫头鹰,两相呼应竟引来新军弓手漫无目的的乱射。最惊险的时刻,一支流箭擦着携带燧发枪的士兵头皮飞过,钉入身后树干三寸深。
寅时初,最后一批精锐抵达集结地点。这是个被炮弹炸出的洼地,积水中漂浮着腐烂的断肢。射手们披着用尸泥染色的蓑衣,连脸上都抹着腐肉汁液。当闪电照亮夜空时,他们就像一堆真正的尸体般纹丝不动。
"记住,"刘秀亲自为伏在污水中的射手们斟酒,陶碗边缘残留着前一位饮者干涸的血迹,"第一轮齐射后立即向左翼转移。"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王寻的亲卫队配有..."
话音未落,一道紫色闪电劈在五十步外的枯树上。爆燃的树干将方圆百步照得如同白昼,也照亮了射手们惨白的脸。众人屏息凝神,却见树冠上惊起的不是乌鸦,而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夜枭——在新军眼中,这是大凶之兆。
雷声姗姗来迟,却震得地面上的碎骨都在跳动。这轰鸣恰到好处地掩盖了燧发枪装填的"咔嗒"声。刘秀望向帅帐方向,嘴角浮现冷笑。暴雨中传来梆子声——寅时三刻到了。
寅时二刻的暴雨达到了最猛烈的程度,雨帘密集得仿佛天河决堤。二十名汉军神射手的指尖已经冻得发青,却仍死死扣在燧发枪的扳机上。他们的蓑衣在雨水中浸泡得越发沉重,但没有人动弹分毫——所有人的目光都穿透雨幕,死死盯着那顶金线绣龙的帅帐。
突然,帐帘掀起。金甲紫袍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火把照耀下,王寻那顶标志性的凤翅金盔反射出刺目的光芒。射手们的呼吸同时一滞,二十支燧发枪的枪管在雨水中微微调整角度。
"放!"周士的号令刚出口,天地间突然炸开一道前所未有的雷霆。紫色的电光如同巨龙般撕裂夜空,震耳欲聋的炸响让好几个射手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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