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闪惊露,风吹雨洒。
在一片死寂的树林中两人架着一人正在狂奔,短暂的雷光照亮了他们频频后顾惊恐的脸庞,中间之人面色惨白,他摸着断节的胳膊不知沥下的是血还是雨,分外冰凉。
“快走,他个疯子!”左边那人英气勃发的面容一直抽搐跳动,他咬牙切齿看向右边那人道:“妈的,徐清安,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开光境废物吗?一个挑我们三个,还有骆广那个反复小人,我真是瞎了眼了信你!”
夜色深邃如渊,徐清安扭曲的嘴脸无人鉴赏,他也憋了一肚子气,阴阳道:“别都推到我这,程砚修是你自己贪心,怎么林景驰能拒绝呢?来都来了,别他妈马后炮。”
“好好好,你有理…爷不伺候了,又不是我的大舅哥老子卖什么命。”程砚修借着时机金蝉脱壳,冷笑道:“你们自求多福吧…”
“别别别!程兄,有话好说啊…”徐清安连忙道歉但已听不到声音,眼下情况更不容乐观,有裴石这个累赘迟早要被追上,心中万般复杂情绪不由得恶念滋生,要是…
“为了裴寒雪这个骚娘们摊上了蠢货裴石坏我大计,不然留他发挥最后作用替我舍命挡路,我佯装惨败解释下,谁又能知?”
徐清安默默思考此事是否可行,不自觉脚步慢了几分,伤重的裴石略有清醒,乘着雷光看到他脸上一瞬的愧疚,一股感动之情不由分说涌上心头,这妹夫真义薄云天。
遥想当时。
他们三人跟着夜寻出鼓岭镇,形成两翼绞杀一人围追堵截之势,但在是否留他一命问题上出了分歧,程砚修来之前私下调查过不好论断,所以保守行事留有余地,徐清安还想许以利诱,引他背锅,结果裴石这无脑家伙冒头现出踪迹,只身挡路杀人越货。
徐清安懊悔错失一击必杀的良机但事已至此不再多说,原本以为裴石能够轻松擒下夜寻,却没料到两人居然打的有来有回。
裴石之所以嚣张,是因为实力在鼓岭镇能排前十之列,徐清安才有意愿结交,此时竟奈何不了一个开光境,哪怕成名灵决震岳七杀拳都被夜寻如数挡下,而夜寻越斗越猛大呼痛快,双拳对轰灵力爆炸可以看到他那兴奋诡笑,仿佛蓄势已久就在等待此刻。
震惊之余,徐清安还观察到夜寻的灵脉浮现不同寻常,其四肢百骸、经脉周天完美闭环,随他身形而动演化成矫健龙形,借着灵晔如昼的残留闪耀着碧蓝之光,一招一式刚猛无比,拳破龙吟所向披靡,裴石只节节败退,最后被翻身劈挂轰成了满地龟裂。
那一刻徐清安和程砚修心惊胆战,所幸裴石底蕴不俗,暴怒冲起呵退上前两人。
他踏入墨海翻涌的云层,扯碎早已焦黑上衣,古铜色胸膛暴起的青筋突然迸出刺目电光,罡风撕扯着每一寸肌肉,那些虬结的肌理竟流动金属光泽,执于雷涡中凝拳。
裴石嘶吼震碎雨幕的刹那,一道道雷霆贯穿天灵,视野炸开银白雪色,整个空间都发出锻铁淬火的爆鸣,电弧迸溅,浑身毛孔在喷吐电芒,右拳蓄起飓风漩涡,左拳缠绕着沸腾的雷浆,两者合一风雷毁天灭地。
此招一出,程砚修心中更是震颤,前十强者武力名副其实,远非他能企及,徐清安稍好一些,他之前与裴寒雪欢爱时被夸过能与其兄风雷破比肩,今朝一见恐怖如斯!
然而,夜寻丝毫不惧,他双臂架挡迎风而上,肉身鼓鼓浑然如金,全身的灵脉冲窍海底关,于四周灵力坍塌中破灭空间,他一步步走出如云龙现身,那气息惊悚至极。
这是开光境?
程砚修几欲先走,徐清安硬是要拖着他静观其变,夜寻双拳挥舞,变化似龙,吞吐浮沉,青金两色罡气炸成环状冲击波,跃身叠出残影,拳风雷动九天势如长虹贯日。
两人拳拳相接的刹那,方圆十丈的雨滴尚未落地便汽化成雾,而裹挟着雷屑的龙卷冲天而起,将坠落的黑雷生生顶回云涡。
只见夜寻竟以火龙裂日摧枯拉朽撕开了裴石的风雷破,滚滚雷云被拳风洞穿,一束烈光如利剑斩破乌云阴霾,活生生的将裴石双臂折断垂落,夜寻独自从云巅踏出,雷光一逝,明月出天,举手投足,凌空无敌。
徐清安反应极快,快施迷糊障眼法拖住裴石钻进密林中逃跑,整片空间回荡着夜寻恶魔的低语,既然来了,那就别着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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