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帝都完全换了一副模样。
这些日子,严苛的戒严令把整座城市捆得严严实实。一到晚上九点,宵禁准时生效,街道瞬间被“清空”,所有人都被迫待在家里,城市像是被摁下了静音键,只剩巡逻队沉重的脚步声。
这可苦了那些平日里过惯奢靡生活的帝国高官们。以往华灯初上时,他们不是在豪华宴会上推杯换盏,就是流连于各种高档会所,尽情享受着特权带来的风光。如今,夜生活戛然而止,只剩满心的失落与无奈。
不过,跟其他人比起来,他们还算幸运,起码头顶的乌纱帽还稳稳戴着,衣食无忧。
那些被珀尔放回来的人可就惨了。帝都早已没了他们的容身之所,房子要么毁于战火,要么被别人占了。
一部分人实在没辙,咬咬牙,拖着疲惫的身躯又回了梅伦城;可还有些人死脑筋,硬是不肯回去,宁愿在帝都的街头巷尾流浪,翻垃圾桶找吃的,跟野狗抢地盘。
甚至有几个人,思想迂腐至极,一心守着那套血统等级的老观念,觉得尊严扫地,活不下去了,直接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一周,珀尔派出好几支行动小队,专在帝都周边“搞事情”。他们神出鬼没,时不时偷袭个哨卡、破坏下段通讯线路,干完就跑。
皇家护卫队每次都得大规模出动,士兵们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结果连根暗漆士兵的毛都抓不着。
来来回回折腾了十几次,皇家护卫队被遛得晕头转向,精疲力竭。霍尔海克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对珀尔的恨意直线飙升。要不是莫落大帝下了死命令,让他死守帝都,他早就带着手下杀向梅伦城,找暗漆算账去了。
霍尔海克宛如一座纹丝不动的堡垒,紧紧钉在了六扇守护帝都的大门边上,身姿挺拔、目光如炬,时刻都处在高度警惕的状态。那身厚重的铠甲被他擦得锃亮,腰间佩剑一拔出来寒光四射,稍有动静,便能迅速做出反应。
可他手下那帮皇家护卫队队员,却早就没了起初的那股子紧张劲儿。珀尔太“贼”了,专挑夜深人静、大家困得眼皮打架的时候发动袭击。
警报“呜呜”一响,队员们就得手忙脚乱地从温暖被窝里爬出来,睡眼惺忪地操起武器迎敌。次数一多,好多人都被折磨得神经衰弱。
时间久了,有人就开始犯嘀咕:“暗漆这帮家伙,说不定就是装装样子,哪敢真打呀!指不定就是想吓吓咱们,从精神上把咱拿捏住。”
抱着这种自我麻痹的想法,皇家护卫队的状态在这一周里急转直下。
原本整齐的队伍变得稀稀拉拉,巡逻的时候懒懒散散,站岗的人都能打起瞌睡。本该全民戒备、如临大敌的日子,却因为他们的懈怠,显得与平日没什么两样。
“轰轰轰!”突然,几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毫无征兆地响起,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地面都在颤抖,滚滚浓烟瞬间吞没了护国大门的西门区域。原本还算平静的帝都,一下子炸开了锅,人们尖叫着四散奔逃。
再看西门外,负责值守的帝都士兵早就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显然是被暗漆打了个措手不及,瞬间“团灭”。
“大家跟我冲!”刀斧帮的老大易恒满脸凶悍,扯着嗓子大吼一声,手里大刀一挥,气势如虹。
他身后,一支上千人的暗漆大军如汹涌潮水般压了过来,队伍里几门模样粗犷、却威力骇人的自制大炮,正朝着西门“噼里啪啦”地疯狂开火。一时间,火光四溅,城门被炸得摇摇欲坠,碎屑乱飞。
霍尔海克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反应快得惊人。眨眼间,他就近召集了一批皇家护卫队员,声嘶力竭地吼道:“都给我打起精神,火速奔向西门!”
紧接着,又看向川银祁峰,目光如刀:“川银祁峰,带上你的人去支援,要是出了岔子,军法处置!”
安排妥当后,霍尔海克深吸一口气,攥紧手中长枪,脚下如生了根一般,死守在东门。在他心里,珀尔那点心思他可摸得透透的——故意在其他几门搞出大动静,障人耳目,真正的“杀招”肯定得朝着最难啃的正门来。
川银祁峰接到驰援西门的指令,瞬间热血上涌,带着满腔的怒火与决绝,风驰电掣般奔赴至护国大门的西门城垛之上。
说时迟那时快,川银祁峰率先发难,他单手持枪,身姿如猎豹般敏捷,瞄准下方暗漆士兵的间隙,“砰砰砰”连开数枪。
子弹裹挟着怒火,呼啸着冲破空气,精准地朝着敌军薄弱之处射去,瞬间有几个暗漆士兵惨叫着倒地。
紧接着,他大手一挥,城墙上早已严阵以待的持枪士兵们纷纷举枪射击,一时间枪林弹雨倾泻而下,密集的子弹织就一张夺命的火力网。
易恒见状,却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沉稳地高举右手,下达无声指令。
暗漆士兵训练有素,迅速变换阵型,前排齐刷刷举起厚重的防爆盾,盾牌碰撞,发出沉闷声响,转眼拼接成一面密不透风的钢铁壁垒。子弹打在盾上,噼里啪啦作响,溅起星星火花,却难以穿透这坚实防线,仅有少数几发擦着盾牌边缘,让敌军惊出一身冷汗。
川银祁峰哪肯罢休,攻势愈发猛烈,他身形闪动,沿着城墙垛口左右腾挪,不断寻找新射击角度,手中枪几乎一刻不停,滚烫的枪管都微微发红。
“别停!集中火力打他们盾牌衔接处!”他声嘶力竭地吼道。身旁的副官领会意图,即刻指挥一小队士兵,将枪口压低,对准下方防爆盾的拼接缝隙精准点射。
可暗漆士兵也不是吃素的,易恒穿梭在队伍后方,高声鼓舞士气:“稳住!听我指挥,保存体力,撑住这波火力,胜利就是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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