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张敬业处理好公司的事务,急忙叫司机开车把他送来南山别墅。打发走司机,进了外门、内门,看见李嫂问道“郑小姐呢?”李嫂说:“累了,在楼休息呢。您先到大厅坐一会,我去叫她下来陪您。”张敬业点点头,整理好衣服,走到大厅坐下休息。李嫂倒了杯热茶给他,连忙了二楼,叫开小梅的房门说:“张董回来了,叫你呢。还不赶快梳梳头,润润脸,到大厅陪张董!”小梅心里明白,这些天一直担心忧虑的事终于来到了!事至如今她已经别无选择、别无退路,刀山火海也只得亲身以赴。无奈,她只好下了床,来到梳妆台前坐下,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又搽了些润肤霜和唇膏,然后跟着李嫂下楼去。

小梅来到大厅,见张敬业一个人坐在沙发喝茶,稍稍迟疑便走到跟前说:“张董,您下班了?”张敬业下打量着小梅,见她粉面桃花,衣装时尚,亭亭玉立,颇为满意,点点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坐吧。”小梅道:“谢谢!”随后在沙发坐下来。

张敬业看着小梅问:“卧室的布置还满意吗?”小梅答道:“很满意。”又问:“衣服都合适吗?”答道:“合适。”“化妆品合用吗?”“合用。”张敬业说:“合适、合用就好。以后要在这里过日子,缺少什么,及时告诉李嫂去买。我不会心疼这些小钱,你也不要委屈自己。”小梅说:“我会的。谢谢张董关心。”

张敬业对李嫂说:“今天忙绿了一天,公司的事情总算处理好了。晚餐,你多订几个菜,送到我的书房,我要和郑小姐好好喝几杯,庆贺庆贺!”李嫂答应了。她知道张敬业此时要和郑小姐独处,晚他们要有个小型宴会,庆祝新生活的开始,便回到门卫室自己的住处,打电话给饭店,订定张董和郑小梅晚间所需菜肴。

张敬业见李嫂走了,向小梅招招手说:“坐到我的身边来。”小梅尽管十分不愿意,也不敢违拗,只得起身坐到张敬业身边。张敬业伸出戴着金戒指的手,拉过小梅的一只手反复抚摩着,又抬起头看着她的粉面桃腮说:“你长得很漂亮,我很喜欢。你住在这里,要听话,守规矩,不要胡思乱想,我不会亏待你的。过个一年半载,你给我生个孩子,让我老来有靠,事业后继有人,我也就心满意足了。你有了这一百万,医治好儿子的病,余下的钱,做个小生意,以后的生活也不会错的。咱们各得其所,各遂其愿,今生今世就都没有遗憾了。”小梅听张敬业如此说,只得点点头说:“谢谢张董。但愿如此。”张敬业接着又说起公司的业务和自己在广州的各种善行义举,言语之间充满自我炫耀,自我陶醉。小梅欲去不敢,只是静听而已,她既不附和也不评论,任凭张敬业说东道西;心想,你的善行义举背后,不知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目的。

李嫂不敢到大楼客厅打扰张敬业和小梅独处,也不敢到花园里散步,只好守在内院的门卫室静等饭店送来她为张敬业郑小梅晚宴订制的菜肴。此刻,她心里十分不平:尽管她是张家的老人员,为张家做出过很多贡献,张敬业平时对她信任有加,但此时这些都一无所用,她的地位竟然比不郑小梅,一个从苏北来的农村妇女。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郑小梅年轻、漂亮、有姿色?他张敬业偏偏就喜欢这一口,有什么办法?她人老珠黄,年轻时也不漂亮,只有一颗忠心,一双勤劳的手,永远只能是张家的佣人,只能永远为张家服务。

不一会外门保安打来电话,说她晚餐所订菜肴饭店师傅已经送到。李嫂立即警觉起来,不敢再乱想什么。她连忙走出门卫室,拿钥匙开了内院大门,赶到到外门的门卫室把菜肴取回来,小心谨慎地走进内院,锁内院大门,然后进入大楼,一直送至二楼张敬业的书房。她放好餐桌,把菜肴一样样摆好,又把两张座椅分别移近餐桌。一切安排妥当,仔细看了看,并无不妥之处,便转身下楼。来到一楼大厅,走到张敬业面前,躬身招呼道:“请张董和郑小姐到二楼书房用餐。”张敬业点点头,随后起立,对小梅说:“郑小姐,请吧!”

张敬业挽着小梅的手了二楼,走进书房,只见书房中央,一张梨花小桌摆满菜肴,两把小巧精致的皮面座椅在餐桌两边相对放着,房顶的天花板,花枝状的吊灯发出红融融的柔光。一切都显得富贵堂皇,静谧而祥和。

张敬业在主位坐定,伸出手,叫小梅在对面坐下。他拿出一瓶茅台酒说:“我不喜欢喝红酒,还是咱们的国酒好。这是一瓶我珍藏已久的百年陈酿,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高兴,打开来和郑小姐共饮,请郑小姐鉴赏鉴赏我们的国酒。”说着打开瓶盖斟满两杯酒。小梅说:“我不会喝酒,更不会鉴赏酒。”她拿过酒瓶说:“还是我来斟酒,您慢慢鉴赏吧。”张敬业说:“这怎么行?常言道,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赌钱,如此良辰美景、佳肴美酒,我怎么好一人独享?再者,今天晚对于你、我而言,意义非常,也算是一种新生活的开始,值得庆贺!值得纪念!良辰吉时难得,请你务必陪我一杯,可不要扫了我的雅兴啊!”小梅见张敬业反复绕舌,话中有软有硬,知道不喝不行,只好端起酒杯,小啜了一口。她想,他为什么一定要我喝酒?而且还是白酒!难道打算趁我喝醉了再行那种事,方便,尽情,任他所为?她暗暗警告自己,注意点,千万不要喝醉了。

其实,她想错了,这并非张敬业的想法,如今她在张敬业眼里已是笼中鸟,瓮中鳖,既飞不了,也爬不掉,只不过想多玩一会,然后信手拿来,任凭处置。凭他的经验,这种事不可太着急,因为强扭的瓜不甜,所以他要先借酒沟通感情,营造一种欢乐和谐的氛围,力求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他说:“酒是好东西,但是也容易醉人。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不要勉强,喝醉了就没有意思了。”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今天我高兴,再给我斟一杯。”小梅给张敬业斟酒,心想,原来他是自己要喝酒,是不是见自己年纪大了,干那种事力不从心,要借酒力发威壮胆?又怕他喝醉了会胡来,便说:“您也少喝一点,醉了会伤身体。”张敬业以为小梅关心他的身体,说:“谢谢关心!咱们都随意喝好了,初次相处,不过以酒为媒,谈谈心,互相了解了解,以便沟通感情。”他端起酒杯又喝了半杯,然后轻轻放下。小梅见张敬业如此说,并不强迫她喝酒,才放心了,于是也陪着喝了一点。

张敬业喝干三杯酒停了下来,他点燃一支香烟,慢慢喷云吐雾,还不忘让着小梅吃菜。接着他又说起粤菜来,称赞粤菜的特点是鲜、嫩、味美,又鲜而不俗,嫩而不生,清而不淡。其实,这些话小梅在玉英那里已经听说过了,广州尽人皆知的常识,并不觉得新鲜。张敬业一边介绍,一边催着小梅吃菜,品尝,鉴赏。小梅只好每样菜肴都吃一点,然后点头称赞粤菜的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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