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间里,

陈玄擦去头上的冷汗,失笑一声,不再去想梦中的经历,掀开被褥下了床。

他只当宇宙中的经历,是自己神怪小说看的多了。

那终究是梦中的场景,再玄妙新奇,也是假的,人不能活在梦里。

倒是眼下胃里空空,是真的。

“怎这般大的灰尘?”

他伸手向鞋子抓去,却扬起了一番尘土,引得他咳嗽不已。

“我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

他心中生出这样的疑惑来,拍了拍鞋子上身上的灰尘,推门往外走去。

门开,一丛杂草先是向着他的面前戳了过来。

陈玄信手将杂草抓住,压弯推向一边。

“太夸张了。”

看着面前的一幕,他瞠目结舌。

这院子里,长满了杂草不说,这些杂草更是如同麦稻一般,足有半人高。

艰难的从这些杂草中穿行而过,陈玄推门走了出去。

“还好。”

他暗松口气,街道还是熟悉的街道,眼中的一切都并不陌生。

面前喧哗声不断,馒头的热气在不远处升腾,

“陈玄?你何时回来的?”

就在陈玄揉着肚子,打算先去买两个馒头填填肚子的时候,身边有人叫了他一声。

扭头看去,一名中年男子正定睛看他,十分惊奇。

“你是……刘三?”

陈玄把他看了又看,这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变的这么老了?”

他惊讶道。

他记得清楚,自己睡觉前,这刘三刚刚娶了妻,不过才二十出头罢了。

如今看起来,怕是有了四十岁了。

“我?”刘三指着自己,又指向陈玄,

“你还真是陈玄?我刚刚看你身影熟悉,试着叫了一声,不想真的是你。”

“当初你不辞而别,距今已经十七年有余,”刘三走上前来,

“十七年我怎能不老?倒是你,怎么还如此年轻?还这般俊朗。”

刘三越发惊奇,上前抓着陈玄的手各种打量。

陈玄个高匀称,又长的剑眉星目,皮肤白净,风度翩翩似那天子,不减当年半分。

陈玄家中蛛网遍地,灰尘弥漫,唯独他的身上,不染尘埃。

“一梦十七年。”

陈玄心中震惊,良久不能回过神来。

刘三却跑开,高兴的在街道中穿行,大呼小叫,不一会儿,就将陈玄回来的事,传遍了巷尾。

当年跟陈玄熟悉的亲朋邻居,纷纷向陈玄这里赶来。

在众人的簇拥下,一群人竟当场就在陈玄家外,摆起宴席来。

“陈玄一去十七年,如今归来,容颜不改,定是被那山上神仙带了去,学了道法,超凡脱俗。”

“我看不一定,那些学道之人皆穿道袍,少有还穿我们这些衣物的。”

“我家那妇人远房亲戚里也有学道的,如今容颜也早已衰老,修道哪里有容颜不改的神妙之处?”

“不管怎么说,陈玄回来都是好事,当年他突然消失,我这些年还时常想起他,心中牵挂不已。”

一群中年人熙熙攘攘,吵吵闹闹,却是把各家孩子看的呆呆傻傻,不明白这些大人怎么会如此激动。

而那看着陌生的帅气大哥哥,又是谁。

“陈玄他怎么还这般好看?早知道他会回来,我定是要等他的。”

“谁不是呢,这等好看的人,要是我的夫君,那晚上该多快活……”

“你这两妇人知不知羞,当年你们就觊觎我陈玄兄弟,如今嫁为人妇,怎敢如此?”

刘三呵斥道,“小心我们将这番话传开,你两人回家免不得遭打。”

“打就打,有本事就让家里那位休了我,我收拾东西搬来跟陈玄住,我定会好好伺候他。”

妇人不满,顶着刘三争吵起来,口中的话半真半假,引得场中又是一番嬉笑热闹。

十七年前,陈玄不过二十五岁,正是容颜最为俊朗之时。

如今,他又经一世洗礼,精气神俱佳。

别说这些中年妇人,就是远处那些围观宴席,第一次见到陈玄的人们,也都眼展异彩,恨不得上前来仔细看他。

陈玄听了众人议论,也只好苦笑几声,一时插不上话。

倒是这股子人情味,让他心生几多怀念。

众人从中午一直喧闹到下午,又在刘三的提议下,男人们进院替陈玄除了杂草。

女人们也洗洗擦擦,争着将陈玄的衣服被子,家中地面,尽数清洗干净。

直到傍晚,这才在刘三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四散回了家中。

“陈玄,你先歇着,既然回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我们以后再聊。”

刘三跟陈玄打了声招呼,大步而去。

当年刘三就行事果断直爽,如今十七年过去了,依旧不改当年。

陈玄道了谢,看着一下子冷清下来的院子,思绪这才得以安宁。

虽吵闹,他却并不排斥。

这般人情味,他很喜欢。

“帝乙在位三十年而崩,托孤于太师闻仲,随立第三子寿王为天子,名曰纣王。”

如今,是纣王三年。

“虽然如《封神演义》所说,帝乙真的让三子寿王当了天子,但是刘三等人言语中,对纣王极为推崇,说他重视农桑,在位后朝歌比帝乙时更加繁荣昌盛。”

“人们安居乐业,政事通达,人心和顺,诸侯臣服。”

“何来书中所说的那些荒谬之事?”

陈玄自顾摇头,目光在院子扫过,又在一物上落定。

“我院子里,何时多了这么块石头?”

他口中下意识的道了一声,魂魄却如遭雷击。

这石头和他梦中见到的那块石头,一模一样。

当时那通天就曾叫它为分宝岩,且还向着它跪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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