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檀儿肩上一凉,羊脂白玉般的肩颈和臂膀便露了出来。
冬雪伴随着寒风侵袭而入,夏檀儿下意识地惊呼着,方寸大乱……
长夜未央,宫灯尚明。
幽咽的晚风混杂着模糊不清的喘息,在耳边怦然炸开,徐德抱着手臂在大雪夜中来回踱步,几番欲言又止,手抬起又放下,到底没有勇气去敲开那扇才被自己关上不久的门。
门内声响凌乱,有急促的喘息,也有愤怒的呻吟,还时不时传来对招过手的击打声,怎么听怎么情况复杂,他都忍不住担心里面会不会发生什么血案。
但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哐啷几声,不知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徐德惊疑不定,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去敲开殿门,便有人怒火中烧地夺门而出,稍显狼狈的姿态让徐德怔了良久,而后才匆匆跟上,甚至都不敢往屋里看一眼。
若他看了,就会发现那高丽的八屏风已经倒在了地上,床边的柜子也乱腾腾地翻到,床帐被撕裂破碎在地,几片破碎的衣裳凌乱不堪地搭在床边。
软绵苍白的人嘴角带着血色,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诡谲靡色,却不是在伤心难堪,反而带着微弱的冷笑,和彻骨的恨意。
夏檀儿懒得去收拾,就那般躺在被褥上,衣衫不整,大半个肩膀和小腹都露在外面,但面上却渐渐笑出声。
笑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疯狂,就像外面柔和的初雪,突然被八面来风撕扯而变得凌厉狷狂,带着锥心刺骨的厉啸,让人头皮发麻。
去而复返的小乔与全德对视一眼,眼中掺着惊骇和不敢置信,几步跑向了殿内。
小乔快了一步,却才进去便难掩惊恐地尖叫出声。
全德也跟着进去,却只看了一眼就慌里慌张地退出去,将殿门紧紧闭上,鼓着腮帮子就像一樽门神般挡在门口,大声吼着那些闻声而来的宫女太监。
“看什么看?明天没事做了是吗?还不快下去!都滚!滚开!”
全德严词厉色,年纪到底还小,不能完全服众,一下子便叫人生了逆反之心,边散边气愤地窃窃私语。
“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才进宫一年就瞧不起人了……”
“人家是皇后娘娘亲自选的人嘛,哼,咱们可没那捡风筝的狗屎运。”
全德瞪着眼,难受地跺脚,回头看看殿门,却没有乱动。耳边笑声已停,隐约还能听见小乔的哭声,夏檀儿没有说话,安静得过分。
她只是累了,上一次到底不是真正的她面对萧齐然,这回却是清醒的、真真正正的自己,虽然在床上打架还打赢了是挺新鲜的,但靠着咬人家舌头咬赢……实在赢得不漂亮。
她的力气都被消耗没了,人自然也变得颓废起来,但其实,也并未有多少屈辱感,有的只是愤怒。
“娘娘……”小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活像她已经被怎么着了似的,“你可一定宽宽心,就、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趣读qu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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