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失了会子神,才幡然明白过来,面前站着的人是皇后!

小乔其实生得也不错,但在她的面前,就如萤火比之皓月,完全不起眼。

但见夏檀儿抱手环胸,面上却露出几分不耐,“这衣服什么玩意?是深怕压不死人是吗?如厕的时候还得七手八脚叫人帮忙,给人盯着看很有意思?幸而后宫不用我管,否则我头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将做这衣服的人杖责八十!”

徐德:“……”

韩古向来僵硬的表情蓦地扭曲,惊诧地看向这位出口成“脏”的皇后,几乎有些晕眩。

瑰美表象如山崩塌,徐德忍不住去看看萧齐然的表情。

萧齐然手中还捻着一枚棋子,应该正是徐德转身时拿着的那枚,棋子突然脱手,在棋盘上砸出轻微声响,萧齐然回神,脸上再度铁青。

“皇后!注意言辞!”

夏檀儿惊奇地看他两眼,目光一转,忽地抬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罗汉榻上的人,勾唇轻笑,“怎么,怕我丢了你的面子?”

萧齐然冷漠地站了起来,视线在她身上一转,“知道就好。”

“放心,”夏檀儿冷笑,“等会宴会上,我就是个看客,只要没人招惹我,我当然不会往戏台子里扎。”

“戏台子?”萧齐然不悦地重复这个词。

夏檀儿耸了耸肩膀,不以为意道:“难道不是?”

百官公卿,觥筹交错,看似言笑晏晏,谁知不是表面一套心里一套?连他们自己都是如此。

这样说是戏台子也不为过,萧齐然深深地看她两眼,“那就记住你的话。”

夏檀儿不怵,嘴角一撇,“前提是,没有人上来找骂。”

比如哪个宛妃什么的。

摘星楼很大,而且等级相当森严。

整座楼最高的地方只有两个座位,自然是留给帝后的,下几级阶梯才是宫妃、皇亲国戚,更下一级方是一品重臣,丞相便是在这个位置。

每个座位前都放着桌案,案上摆满美酒佳肴,其下宽阔的场地则是六个伶人乐舞。

这庆功宴的确是给有功之臣,夏明肩负刺史赈灾治水之责,更是夏风潜细心培养的得力后生,但毕竟官阶并不高,不过是三品侍郎,一场庆功宴,却几乎惊动了整座京城。

礼部早就料想到要借此巴结丞相府的人很多,是以也留足了位置,礼部尚书万宇还注意到了跟丞相府斗得如火如荼的方林。

如今两边人就像急红眼的鸡头,精神上正打的难分难舍,按说他应该是抱病不来的,但他还是来了。只是就算来了,也并不会让人以为他是在示弱求饶,反而觉得在故意找茬踢馆。

因为方林虽然参与的是喜宴,看起来却像是在给人办丧事,拉着一张脸,又苦笑又叹息,活像刚刚死了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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