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那,别让他们跑了。”

有人发现了跳窗逃跑的两兄弟,一声招呼全都追了上去,牛氏兄弟狼狈逃窜,沿途与人发生了争斗,两兄弟也的确是狠人,捅杀捅伤十数人夺路而逃。

普通人胆寒,哪见过这样的场面,戴宗发急,快步追了上去,推开挡路的人,一脚踹翻了牛二,两人打斗一团,牛大持刀刺出,戴宗也练过,侧身避过一脚踢掉了他的手中尖刀。

“你们两人对付我兄弟,等死吧。”他冷冷一笑,直接掰断了牛二的一条手臂,而后又朝牛大抓去。

这时候后面的人也追来了,牛大转头就跑。

“大哥救我。”

“放心,我会回来的。”

牛大匆匆远去不见了踪影,当戴宗把牛二交给手下,再追去的时候已经寻不到了,他气得跺脚大骂:“直娘贼,回去怎么跟柴兄弟交待啊。”

这一天,江州城的百姓尽皆谈论此事,从清早牛氏兄弟的迅速崛起到晌午的风波酝酿,再到午后的爆发,牛氏兄弟在江州的经营于短短一天内烟消云散,泼皮无赖被官衙抓的抓逃的逃,四方赌坊也被连烧带砸变成了废墟。

而这一切的主导者柴安正坐在和乐楼的二层悠闲得品着茶,七娘走上来没好气的说:“官人,酒楼的买卖这么差你还有闲情逸致在此品茶。”

“呵呵,买卖就是这样,有忙时也有闲时,今日休息休息看看戏岂不也好。”

柴安靠着椅背,有点遗憾:“没有摇椅就是不舒服。”

“……”七娘真拿他没辙,坐在柴安身旁,将酒水倒掉换上一杯温茶,从始至终都温柔乖顺,乌黑的秀发散开。

“官人,如今和乐楼是自家买卖了,你要更上心才成。”

柴安接过她递来的茶抿了一口,帮她把头发重新盘起,温润笑起:“买卖不用担心,明日把埋在土里的那几坛酒挖出来即可。”

“当初官人费了好多的酒水才酿出那几坛酒,难道跟盐差不多?”七娘想到了柴安的神奇,忍不住惊呼,不过马上又掩住了嘴,怕被人听到。

小心听了听没有别的动静应该无人,七娘才庆幸地拍拍胸口。

柴安刮了刮她的琼鼻,忽然戴宗冲了进来,见到两人恩爱的一幕转身就走,七娘羞涩的快步走出,在戴宗面前红着脸轻语:“哥哥进去吧。”

七娘快步跑了下去,戴宗摇头走进了房间,柴安根本不在意这些,招呼道:“坐。”

“为兄是来请罪的。”戴宗没有坐下,满脸的愧疚。

柴安脸色微变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拉他坐下后淡淡开口:“人能十算九,事有八分坏,尽善尽美只是追求,做不到也无妨,结局不影响就算成了。”

虽然被柴安开解,戴宗还是有些无言以对。

柴安笑了笑不再多言,两人对饮一通,几杯下肚,戴宗终于放下了,对柴安道:“为兄犯的错一定会弥补,我已联系了其他兄弟,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牛大那混蛋。”

“等你好消息。”柴安举杯,两人又饮了一杯。

“说起来以前为兄是佩服柴兄弟,但今日才算真服了,谋算之能让我大开眼界,以前听先生讲汉初张良可谋算千里之外,宗还嗤之以鼻,今日见识到着实惊了一跳。”

柴安摆摆手淡笑:“谋算一道听起来很玄乎,实则只不过是收集、分析、推演的结果。”

“对柴兄弟来说或许很简单,可对我们来说这是不可想象的,简直有诸葛庙算之能。”戴宗是发自真心的敬服。

柴安没有再言,只是与他把酒言欢,直到入夜方散。

七娘与他们吃过晚饭早被虎子送了回去,要趁着夜色不重把酒挖出来,为酒楼做准备。

吩咐看店的伙计上好门,柴安走出了和乐楼,带着丝丝凉意的微风吹在脸上,酒意醒了一半。

他摸了摸伤口不敢跑步慢走起来,走得额头冒汗,酒意又散去一些,快到家门了他远远看到有一道倩影在自家门前徘徊,想要敲门却又转身,可回头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回到门前,来回几次,纤细的玉指始终落不下去。

她如水的眸子里荡漾着焦急,每一次波澜都让她忍不住敲开柴安的家门,只是理智却又阻止她这样做。

她倔强的咬着嘴唇,发丝被微风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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