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那个女人的消息不过这么容易就能探听到的，或者说，她原以为那个女人应当是销声匿迹在香城了。
只是一个留有案底，还徘徊在香城的女人的踪迹，比她想象地还要容易查探到。
那个女人的后半生说不上不幸，也说不上幸运。
她已经老态龙钟，那副模样说是凡星的祖母也不为过。
她在一个小巷口做着一点杂货铺的生意。店面很小很杂乱，阴暗的样子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它竟然还会有顾客光临。
不过对于她后半生的糊口，可能还说得过去。
凡星没有惊动那个待在小小店面里消磨时光的女人，就像她不曾来找过她一般。
她应当是记得“凡星”这个名字，记得那张与她年轻时神似的容貌。
但她从来没有试图用什么生育之恩为借口，来找寻过她。
或许那个女人对她，还是有那么一些歉疚之情的。
只是那个男人带给她的痛苦和践踏，当时她生计的窘境，那个对于她来说已经相当于是累赘的女孩凡星，足以消耗掉那个年轻女人本就不那么坚定的母爱。
她爱过她吗？
凡星觉得，应当是爱过的。
她还记得那个女人为数不多的冷静时光里，搂着她轻轻哼着童谣的样子。
只是，比起凡星，她更在乎自己，更在乎自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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