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究竟是谁?”

……

与此同时,远观袁州。

袁州地处南朝西北,地扼哀牢山险要,当为南朝抵御北朝的必要之所。袁州因是兵家相争之地,故设立袁州为节度使营,即设立袁州刺史、袁州节度使分管政务、军营,同时从京都抽调数名监察御史以监察袁州事务。

袁州城外,武阳军军营。

梁王傅修平金甲护身,将手中的信报翻看了一遍又一遍,每看一遍脸上的笑意就越加深重一分,“好!好!好!也不枉本王一番经营了,哈哈哈哈!”

“梁王殿下,一切正如我们计划好的一般安稳进行,您大可不必再如以往那般紧张了。”下首坐着一个全身黑袍,一张乌鸦面具掩住了面容,声音也如同乌鸦般嘶哑尖锐,傅修平原来寻常日子里听见这信使说话就一阵不舒服,可今日听了竟觉得莫名的舒坦,。

“本王前几日着实担心紧张了数日,想不到你家主子做事确如你们所说的迅疾,而且竟还是这般来的透彻,哈哈哈哈!”梁王满面春风,亲自起身托住了信使的双臂,“这些时日也多谢信使阁下的操劳了,还望信使阁下能将本王的感谢带给你家主子。”

“梁王殿下客气了,这本就是我的使命,既然殿下收到了好消息,我也该回去复命了。”乌鸦面具声音极低,凑着梁王耳边,“您可得早些打算,这时机,稍纵即逝,去而不复返啊。”

“那是自然。”傅修平点点头,“武阳军是陛下吩咐本王带来袁州的,那么,管辖权自然在本王手中,无论北上洞开哀牢山,还是南下进京护圣,皆不过一个令下的事情罢了。”

“殿下果真是眼见开阔,那我便立即启程回复主上了。”乌鸦面具欠欠身,婉拒了傅修平的送行,独自一人出了军营,骑上早已备好的马骑往南奔赴。

傅修平目送信使的离去,脸上原本的志得意满完全反转,只剩下焦虑和不安。

“梁王殿下已经说好了吗?”令一个戴黑石面具的黑袍人突然出现在了傅修平的身旁,可傅修平没有丝毫惊讶。

“可是,可是这,本王究竟该怎么做?”傅修平面色窘迫。

黑袍人递上一张锦帛,“阁老已经同意梁王殿下的提议了,殿下不必担忧,玉家的大门已经为您打开了,即使是暗势力也不能在明亮处与我们相比。”

“唉,这些本王何尝不懂?可是,这世上除了明亮处,更多的可是阴暗的一面啊。”傅修平唉声叹气,“本王看似风光,可在朝堂上不被众臣接待,在朝堂以外又不能自做决定,本王如今又身陷在这袁州,当真是进也不成,退也不妥,这,这,这……”

“殿下何不另辟蹊径。”黑袍人沉声道:“您也明白,玉家的力量足以让您在另一条道途上进退自如。”

傅修平有些动心,但仍旧有些隔阂,“可……可本王哪来的另一条路径?”

“梁王可知太子殿下已被贼人劫去,至今下路不明。”黑袍人拢了拢身上的衣袍,“北边的风沙甚是磨砺人。”

“你的意思是……”傅修平彻底动摇了,“但本王手上的兵力……”

“这并非我的意思,而是阁老的决定,是玉家的倾向。”黑袍人仍旧是平平淡淡的腔调,“就看梁王殿下可有这般向上之意了。”

“望殿下多加思考。”黑袍人紧接说完,便如同来时一般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傅修平打开那锦帛,其上仅用金砂染墨写下“龙归,虎啸,云自归”几字,他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露出一股若有似无的渴求,将锦帛收到甲胄夹层中,重返中军大营里。

“这天下,本王定取七分,留下三分就给我那个优柔的太子侄子吧。”

一只盘旋的周身漆黑的羽鸦自军营向外飞去,刚出了不过几丈远,一支利箭追风而来,将其射杀。

先前的黑石面具人收起了手中的长弓,望向军营,尤其那座耸立瞩目的中军大营,眼神冰冷。

他的另一只手中还有一张锦帛,松开手,狂风袭来,飞沙走石,其上隐约几字“龙弑,虎亡,云恨生”,沙石渐渐散去,人已走远,不见踪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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