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倒是轻松了许多。”儒衫男子听见这话语,也面露轻松的笑了起来,只是片刻,脸色一转,手指轻轻扣了几下桌面,冷声说道:“我听说这姓徐的,他不是有个妹妹吗……”
“是,属下明白了。”
“去吧,将那两人的供词给我拿过来。”说完终于是抬了下头,扫了那巡捕一眼。
孙巡捕只是被他扫了一眼,犹如一阵寒风拂过,心头都感到冷飕飕的,答了一声就赶紧起身告退。
见那巡捕告退离去,儒衫男子便端起一旁杯子细细把玩,嘴角这才露出一丝笑容:“这下我看那辛淮能怎么办。”说完就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低下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卷。
这巡检本姓王,是南边的秀才,只因几次科举不第,便心生愤懑,逃到金朝,落草为寇,上山寨当了个二当家,为盗匪们出谋划策,带着悍匪在金宋两界烧杀劫掠,是臭名昭著,却不知怎地洗白了,变成了这巡检司的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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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全被蒙着眼丢在车厢之中,押送他两的捕役也不说话,车厢中保持着沉默,让他无从套话。
只感到马车摇摇晃晃将他带到一个地方后就停了下来,这短短的一段车程,竟让他有了一种久违的“晕车”之感,以至于被人扔在地上后,感到的不是疼痛,而是恶心想吐。
李全眼睛被蒙住,虽看不到周围的环境,却能听到附近有人在抽打、有人在哀嚎,心中一突,知道自己定是被带到了刑房之类的地方,不由得开始担心了起来。
不过却是许久都没人管他。
在黑暗之中待了许久,终于有人将他的眼罩解开,让他重见光明,看清楚了身旁的环境。自己所处之地果然是刑讯逼供之地,一旁有人被倒吊着,有的人被绑在墙上,铁钩子穿过琵琶骨,鲜血顺着铁链已经流了一道血痕。
而揭开他眼罩的正是之前那孙巡捕,身后站着几个捕役,此时正一脸笑呵呵的看着他道。
“小兄弟,你看咋们巡检司的环境不错吧?”说着就向一旁的捕役递了个眼神。
那捕役心领神会,立刻就朝着一个燃烧的火炉走去,从熊熊燃烧的木炭之中,拿出一个被烧的火红的烙铁,向那被倒吊着的犯人靠了过去,嘴上一口泡沫吐出,在烙铁上‘滋滋’作响,那犯人被吓得凄厉的求饶。
李全见状,知道是要杀鸡儆猴,给自己做个样子,明白了对方的打算,便已有了对策,他便决定继续装出一副痴傻的模样,于是嘴中大声喊叫,两股战战,浑身颤抖,然后又抬起双手,遮住双眼,做出不敢去看的样子。
孙巡捕见状,一把将李全遮挡双眼的手拿下,又和旁边另外一人架住他的肩膀,冷声说道:“别急嘛,还没开始呢,林二,让我们的小兄弟看看,咱们是怎么招待客人的。”
拿着烙铁的捕役听到指令,嘴上干笑了声,然后猛的将火红的烙铁往那犯人身上一杵,顿时,那人犯凄惨的叫了起来,浑身抖动着,想要躲避,但被倒吊着,是躲也躲不开。
片刻之后,刑房之中就传出了一阵肉被烤焦了的异味,那人犯一下子就被烫晕了过去,叫也叫不醒了,周围几个捕役,这才转过头来,笑呵呵的看着李全。
李全心中着实不忍,但也知道,这些人将他抓过来,肯定不是要放自己出去的,一个不好,这可能就会是他的下场。
不过天亮之后,刺史要亲审此案,到时候肯定要审问自己。心中便存了拖时间的意思,只要将时间拖住,便有活命的机会,到时候怎么报复都可以。
见周围的人还在直盯盯的看着他,李全为了避免暴露,赶紧双腿一软,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人就要往地上躺,只不过两只肩膀都被人夹住了,却是怎么也躺不下去。
那孙巡捕见他这草包模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李全说道:“兄弟们看他这样子,怕是要吓得尿裤子吧。”
周围几个也嗤笑了起来,刑房之中一时之间传出了欢声笑语。
李全见状,赶紧配合着挤出几滴眼泪,向几人求道:“呜呜……几位大人,不要打我,我还会唱曲儿,不打我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唱个曲儿。”
“哦,你还会唱曲儿?那爷不打你了,来给爷唱一首。”见这傻子还会唱曲儿,几人是乐的更欢了。
“真不打我了?那我唱了啊。”
“混沌初分实在难晓,谁知道地多厚天有多么样儿的高,日月穿梭催人老。又争名把利捞,难免死生路一条,八个字造就命也该着……”
一曲唱完,几个捕役都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孙巡捕更是直接开口叫道:“二傻子,你这曲儿叫什么名字啊,哪里听来的?”
李全听他直呼傻子,心中虽然也很生气,但也知道现在的愤怒是毫无意义的,便挠了挠头,继续装傻:“我也不知道叫啥,我听一个老头儿这么唱的。”
其实他唱的这首叫《劝善歌》,也叫《百忍诗》。主要是劝人遇事要忍,不要置气,一心向善。不过看他们样子是一点都没有听懂,李全在心中为他们感到惋惜,不过还好,时间倒是过得挺快的……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呼喊之声,进来个捕役将那孙巡捕给喊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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