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静一惊，长老还是问到了那件事情，而且意思明确。
不是为什么不能突破，而是为什么不愿突破，两个问题差别很大，前者是被动的结局，后者是主动的放弃，那么，长老已经知道他是有意不突破，毫无疑问。
说还是不说？
要是说了，不按照会里的安排修行，自作主张大胆妄为，他会遭受什么样的责罚？
这时司马兰山又道：“你就当成交换吧，你说，你的朋友就能入会，不说，你继续回别院修行，我就当你没来过。”
南律牧对老师的思维非常适应，只是觉得这样有点孩子气，还有点小无耻。
叶小静就很意外了，因为长老居然一点都不生气。
他再不明事理，也知道这事要是放在别的修士会，或者是别的长老那里，他的结局就会很惨，但司马长老明显很不在意，只想知道他不愿突破的原因，这只能说，司马长老是最不像高级修士的修士，是最不像长老的长老，就像南律牧曾经说得那样。
叶小静决定说出真相：“我在用另一种方式突破。”
司马兰山眉头一跳。
南律牧呆了：突破还有另一种方式吗？这个说法听起来很嚣张！
“我没有用突破功法，而是继续修炼武学修行术，直到境界突破。这种方式是六千年前古代修士的最初修行法，修行史里面有记载。好处就是，可以清除某些修行障碍，以后的修行会更加顺畅。坏处就是，开始的时间很长，以后有多顺畅其实也不敢保证。”
叶小静把讲给鬼山刀圣的话压缩精简，一口气讲完。
他从未想到，自己保守五年的秘密，会在一天之内连续给别人讲述两次。
司马兰山对修行史并不陌生，依稀记得相关记载，略微一想，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南律牧却不熟悉，一时不能理解。
司马兰山说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能想到这些是很不容易的。”
叶小静对司马长老已经了解更多，他想起南律牧曾经说过，如果懂得开玩笑，长老会更喜欢的，于是说道：“长老大人，您刚才说，只要我回答一个问题就行，这是您的第二个问题，恕我不能回答。不过我能多说那么一点点：是从书里读到的。”
司马兰山大笑，然后说道：“好吧，我不问了，谁没点秘密呢。你先回去吧，一会南律牧带你的朋友去别院。”
叶小静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就办成了，长老果然说到做到，于是又惊又喜。
他没有多说，深深鞠躬，然后离开。
南律牧怒道：“你猜到了都不告诉我，而且也不管他，这有意思吗？他有很天赋好不好？老师大人，你也太不负责了。”
司马兰山和学生一向这么相处，毫不介意，道：“我也只是猜到而已，并不确定。”
“老师，你是怎么猜到的？”
“道理很简单，如果你五年不能突破暮光境，会是什么状态？会绝望，会深深怀疑自己，还会很快放弃吧？而他呢，统统没有，在这五年里继续修炼，非常勤勉，而且刚才我一看到他，就知道他没有任何负面情绪，这就说明，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意愿。”
“他说的有道理吗？”南律牧问道。
“那种突破方式我也知道，修行史上确有记载。坏处很明显，但好处我根本不知道，没法评论。他要试就试吧，也挺有意思的。”
南律牧叹道：“自己决定如何修行，自顾不暇还要帮别人，想想这个，我佩服他。不过，真的要他这样下去吗？已经五年了，他可是很有天赋的。”
司马兰山平静说道：“对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式。叶小静很聪明，有主见，而且倔强，就让他按照自己的方式修行吧，否则会适得其反，而且，他才十三岁，不用着急。我觉得他很省心，你怎么就焦虑呢？”
南律牧这才确信，原来老师真的一直在关心叶小静，以不同的方式。
”我怕他得不偿失啊！”
“或许，他在过去五年里得到的超乎所有人的想象，谁知道呢。”司马兰山说得异常玄妙。
“好吧，我带新人去别院。话说，这个新人年纪可有点大，这个时候才开启灵魂，只怕在修行上不会走得太远。”
司马兰山非常开心，道：“这个新人很有意思，居然叫刀圣，哈哈，我很喜欢他的气魄。”
南律牧走了。
司马兰山刚才已经用神识试测了鬼山刀圣的灵魂，这时他在窗前出神，喃喃自语：“很有趣啊，少有的暮光灵魂，少有的一对，年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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