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然入了秋,天气转凉,菊花便三三两两开了,到了王府行宴这天,竟是开出了一番烂漫势态。
“我替娘娘剪两枝来,娘娘定会高兴的。”如意取了剪子,兴兴头头地奔到花前,决意瞧准开得最好的几枝剪。
“哎可别”笑书跺跺脚,制止她:“娘娘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你剪了才叫她不高兴呢,留着这些花儿安生开着不好吗?”
笑语也过来了,亦是不赞同道:“你瞧你,旁人都在忙呢,只一个你还有功夫欺负起花儿来,还不赶紧收了剪子去做事”
如意吐吐舌头,听话地放了剪子,去帮忙做事了。
此时段温玉才起呢,昨夜在瞧京都她那些铺子的账本,她把笑闻留在了京都,给她看着那些铺子。
孟嬷嬷过段时间也是要回去的,毕竟笑闻年纪轻,怕是应付不过来。
段温玉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照照镜子,眼下有些乌青,果真是熬得狠了。
孟嬷嬷取了冰袋来替她敷了,心疼道:“娘娘何苦那样急着瞧完”
段温玉笑笑:“早些瞧完我才能放心,也可以早些回信儿给笑闻,顺便带几封书信给祖母她们。”
笑闻也给她带了京中的消息,旁人一切都好,只柳氏染了风寒,如今也不知好全了不曾,总之她不放心。
敷了冰袋,段温玉用了盅浓茶醒神,又仔细上了妆,眼下多搽了些粉,瞧着精神好了许多。
段温玉满意了,出去亲自到各处瞧了瞧,又嘱咐了一番,不许出任何纰漏。
一切都妥当了。
贵妇闺秀们陆陆续续都到了,在会客用的花厅互相寒暄,等候着段温玉过来。
“王妃娘娘驾到。”似水站在花厅门口报了声。
“臣妇臣女拜见王妃娘娘,给娘娘请安。”一众人跪了下去。
“诸位请起罢。”
段温玉下身着银红色襦裙,上身是湖蓝底淡黄花夹衫,拔直优雅地站在那儿,带着七分笑容,令人眼前一亮。
“大家莫要拘谨,坐下罢,一处说说话,赏赏花,都是可以的。”段温玉在主位上坐了,笑道。
“多谢娘娘。”众人也都落了座。
“我才来临清,许多事情也不懂,往后还仰仗着诸位夫人提点我呢。”段温玉笑着捧了茶,用的自称是“我”而不是“本宫”。
“娘娘说笑了,同您一比,我们这些人可都是些山野粗妇,怎敢当娘娘这话娘娘可莫折煞我们了。”梁氏也笑着答了,底下的夫人们也都附和着笑起来。
“哪儿的话。”段温玉啜了一口茶,浅浅笑了。
“我瞧在这儿光坐着也闷得慌,不若去园子里逛逛,这几日菊花纷纷开了,红红黄黄热闹得很,想是知晓我要请诸位夫人来呢。”
讨人欢心这事儿,段温玉可说是信手拈来。
在场的夫人听了,都笑开了,心里极其熨帖,忙不迭便答应了,跟在她身边说话。
小娘子们不爱拘束,段温玉便让她们自个儿去耍了,左右王府里各处都有人,也不怕出事。
“曾夫人,你家小四和小六的女诫可抄完给了娘娘过目”这是文夫人,向来有些口无遮拦,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
罗氏脸色一僵,那姐妹俩抄倒有抄,不过没抄几个字便喊手疼头疼的,是以到现在也没抄完。
“我的确是没收到呢,不过听闻曾夫人教育子女向来得法,该严便严,该松泛便松泛,定会督促两位姑娘抄书的。”
段温玉替罗氏打着圆场,曾广是殿下的人,她总要全了她的面子。
罗氏自是感激,从善如流:“娘娘放心,臣妇早督促着她们抄完了,明日便送了来给您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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