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正想开口说话，却见小李氏忽然拉了拉背篓上的布，像防贼一般看着颜初雪。
顿时，颜初雪放弃了，抿嘴不语。
好在张大志也没想与张小树多说，很快他得知今日赵氏没有出去卖糖栗子后，神情激动了几分，拽着小李氏就往村外走去。
徐婆婆家也是简单的土胚屋子，高高的围墙后面有三间屋子，粉刷地干干净净的，很是亮敞。院子的两旁种了不少野花，只是这会已是深秋，出了寥寥几朵野菊之外，其他只有满枝枯叶。
徐婆婆今年已过五旬，斑白的白发整齐的梳成一个简单的发式，上头还插了一根木簪子，身上穿着一件半新的深蓝色细棉衣，许是因为保养得当的缘故，徐婆婆的面容瞧着没那么年老，也就像是三四十岁的样子。
唯有那双眼眸，带着疏离之色，一个眸光满是故事。
听了颜初雪的来意时，徐婆婆板着脸打量了她几圈。她虽居于村尾，不与人交流，但村里的大小琐事也是有所耳闻，斐家自然也在其中。
今日乍然一见，她便发现眼前这个小姑娘与村民口中的那个性急易燥，又不与人相处的小姑娘大有径庭。模样娇娇小一看便知底子有些差了，还有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虽然瞧着她时透露着忧色，可暗里的那丝自信与笑意，她还是瞧见几分。
当即，徐婆婆以往的那套拒绝说辞被她咽了下去，眸光一转，沉声问道：“你要拜师，可会基础绣技？”
颜初雪果断摇头，别说是基础了，两辈子加起来，她拿针的次数连一个手都数地过来。
“可会分线？分色？会有拿过针？”
颜初雪再次摇头。
徐婆婆抿着嘴，都想赶人了。剩下的可识字？可会画画？这些问题硬生生被她憋了回去。这些年村民带来拜师的孩子多多少少都会点绣技，尤其是斐家大房的斐月华，那基础也算是村里孩子中极好的。
然，都被她给拒了！
好吧，一片纯白倒是便于重塑。徐婆婆安慰了自己一句，想了想，她眯起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紧紧地盯着颜初雪的眼眸，问道：“为何学刺绣？”
这问题好官方啊！颜初雪抿着嘴作思考状，那她要不要说个官方答案？
例如，喜欢刺绣，立志做个刺绣大师，将师傅的手艺发扬光大？
颜初雪正了正嗓子，刚想开口。只是，她的目光刚一对上徐婆婆时，瞬间就怂了，咧嘴一笑，直接将实话说了出来。
“徐婆婆，初雪说实话，初雪学刺绣就是想给佑哥哥做好看的衣裳。”
这话很没出息，却温情地令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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